“嗬,原来是唐知府。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的好事!”唐绍仪一指地上的尸体。伤号已被蒙山军救了起来,唐绍仪并未看到。
“我军执行军务,正在剿匪,一定是你们的人先开枪挑衅﹍﹍”鲁山见死了人,心里也是一惊。龙谦的命令是封锁沂州,尽量不要与沂州兵发生冲突,谁知第二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一派胡言!鲁游击,你闯大祸了!”
“少来!你当俺鲁山是吓大的吗?”
“沂州城下,哪里来的土匪?分明是你们故意挑衅!”解决此事之前,唐绍仪必须镇住对方。
“谁说没有土匪?没有土匪,谁袭击了俺们司令?是李纯的兵吗?”鲁山寸步不让。
“谁让你带兵到沂州撒野的!真的不将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吗?”
“俺家司令是朝廷委任的沂州镇守使,威胜军右翼驻扎沂州,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尊朝廷号令的,是你们!”鲁山镇静下来,“唐知府,看在咱们曾在西沽并肩抗敌的份上,我不为难你。回去告诉李纯,让他识时务些,别惹得俺家司令动了真火!”
鲁山咬住龙谦的职务和威胜军驻地沂州,唐绍仪还真难反驳,不过,唐绍仪可不是下面那些笨嘴拙舌只知舞刀弄枪的丘八,“就算你威胜军可以横行沂州,但沂州是不是山东治下?服不服袁大人军令?沂州兵是不是官军?你们枪杀友军,告到朝廷那里,也难逃一个公道!”
“出了这样的事,俺也不愿意看到。谁先开枪,你我都说不清楚。死的是军人,不是百姓,他们手里拿着的可不是锄头!”鲁山转身吩咐,“将尸体收敛起来,转交唐知府。有没有受伤的?”
郑双庆跑过来敬了个礼,“有两个伤兵,已经包扎了。并无危险。”
“刚才是你的连队开枪的吧?怎么回事?当着唐知府讲。”
郑双庆将过程描述一遍。
“你看,不能怪我的人嘛。”鲁山双手一摊。
“那是你的一面之辞!若要此事善了,立即交出凶手,撤兵回郑家庄!我会在袁抚台面前替龙谦转圜一二。”
“唐先生,你虽是文官,也是见过战阵的。总该知道军令如山吧。我奉命剿匪,让你一句话就吓回去,以后还有脸在蒙山军混?撤军要有俺家司令的军令!至于凶手,倒是准备朝你和李纯讨要的。那郑诚本是李纯手下,勾结土匪谋害俺家司令,你们将他交出来吧,免得真伤了两家的和气。”
还有屁的和气!唐绍仪知道,龙谦肯定会拿郑诚要说法,“郑诚那厮早就不在沂州军了。去了哪里,我也不晓得。我问你,龙谦在何处?”
“你要见司令?好吧,来人,带唐知府去费县见司令。不过,为了安全,你带的人要跟去,必须将武器叫出来。”鲁山一挥手,郑双庆的兵冲上去将唐绍仪带的四名随从的枪都给下了。
“鲁山!你!”唐绍仪大怒。
“要去就走,不去你就回去。”鲁山摆摆手,拨马朝北而走。
唐绍仪无奈,想了一想,此事必须见过龙谦方可解决,于是一夹马肚,朝鲁山追了上去。
“真是痛快!”大胡子劳占魁笑嘻嘻地对排长说,“痛快!”
“这有啥痛快的!沂州兵再敢出来挑衅,照样打回去!做好战斗准备,再将掩体挖深一些!”
“司令既然不怕官府,何不直接打下沂州?”劳占魁骨子里对官军极为仇视。
“这就不是你该艹心的事了。咱蒙山军最重视的就是纪律,让你打,你就狠命地打。不让你打,你就给我老实呆着。”
“是,是。”劳占魁加入蒙山军已有两个多月了,对排长挺服气,蒙山军确实厉害,最让他服气的就是军官身先士卒,要求士兵做到的,军官肯定做到。比如训练,包括连长在内,一样跟他们摸爬滚打,绝不是只动嘴的吃货。
“劳大哥,真敢朝官军开枪呀。”劳占魁原先的一个小弟悄声道。
“你不知道吗?他们原来跟咱一样,都是绿林道一脉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