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听外面暴雨肆虐,着实不想起床。看外面灯还亮着,挣扎爬起来,老婆还在电脑前面,拿着张面巾纸不住的擦眼泪,不用说,一定又在看什么狗血电视剧了。
跟老婆汇报了情况,她拿眼斜着瞪我:“抗洪抢险不都是兵哥哥上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伪军了?”
我想跟她发火,但还是忍了忍,耐着性子说:“实在没办法,领导直接让我去的,估计不是抗洪吧。”
我瞟了一眼屏幕,说粤语的空姐正在向一个头发稀少但发型奇特的大叔哭诉着什么,大概是电视剧正好演到**部分,老婆冲我摆摆手:“滚!”
我是好男人真汉子,叫我滚我就滚!从柜子里翻腾出来一把大雨伞,换好衣服奔下楼。站在单元门口我愣住了:我操外面哪是在下雨啊,简直是在欢庆泼水节!雨水从单元门的门缝里往里涌,顺着斜坡像瀑布一样灌向地下室去,好在我们这个公寓的一楼因为有地下室所以比平地高出半层来,才不至于被淹。
透过大门的玻璃,我依稀看到小区里几棵碗口粗的梧桐竟然被狂风刮倒,差点砸到旁边停的汽车上。
狠了狠心,一把推开门,顿时感觉一阵大风刮来一片雨水当头浇下,没有一秒,浑身都湿透了。还没撑开伞,那风像刀子似的在伞面上划出几个大口子,伞骨给掀了起来,要不是我及时松手,几乎连我也给一起卷跑了。
我操,刚才我得睡得有多熟啊,外面的天气这么嚣张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当时就打起了退堂鼓,想往回窜,但不知怎么的,手都碰到了身后的门把手,人还是义无返顾的冲到了雨中,心里不禁暗骂:妈的老子果然天生贱格。
走了几步便发现不对劲了,小区路面上的积水居然没过了我的膝盖,一些低洼的停车位上,小汽车仅有车窗露在水面之外,水面上居然还涌起半人高的波浪!我靠靠靠,2012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看着像是要乘坐方舟躲避世界末日的节奏啊。
我不由抬头看去,三楼我家的灯光在风雨中飘摇不定,好似在随风飘荡,估计现在最安全的就是在家里了,这砖混结构的房子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就被泡倒了吧。
手上指指点点掐起一个法决,一道结界朝我家窗口飘去,霎时将整个三楼围了个结结实实,安心了许多:以我的功力,就算是印度洋海啸来了也能让我老婆安然无恙。只不过让隔壁讨厌的邻居沾光了,我心里有些不爽——那一家讨厌的家伙老是在楼道里放垃圾,说了多少次了也不听——老子要是能对结界控制自如的话才懒得理他们呢,让他们一个个掉到水里喂鱼才解气!
只要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娘的天高海阔还不任我驰骋!当即口中念念有词,使出水遁之术,整个人化作一股激流冲天而起汇入那连接天地的瓢泼大雨之中。
在空中不免朝下张望,整个城市彷如漂浮在池塘中的积木,在水波中荡漾不定,街道如纤细的脉络在骤雨中的路灯下反射着粼粼波光,城市在泽国中好像是一座空城,偶尔能看见一两辆汽车在路上抛锚,估计是涉水时发动机进水了……
内涝虽说是严重了些,但关我什么事啊,心里愤愤不平,在交巡警大队门口收了法术,顶着雨淌着水钻进了办公楼,却见一个个办公室都紧锁着门,嘴里直想爆粗口,他妈的不会是姓吴的老小子看我不顺眼折腾我玩吧!
终于在值班室里寻见了人,小伙子见我像落汤鸡一般推门进去有些发愣,我问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