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六妹那么当头棒喝似的一说,锦毛鼠白五爷立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麻溜跑去跟狄娘娘回绝了找人的事。
所以,转过头南清宫就来请小凤姑娘了。
小凤姑娘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操着一只扫帚就想跟某老鼠火并。
御猫大人摇着头无奈地去当值,精神这么亢奋的孕妇,让她自行找发泄物去吧。毕竟有人这么有牺牲奉献精神要主动承担,南侠觉得君子有成人之美。
小禾这个忠实的贴身丫环当然是尽全力维护着自家小姐的安全,在此前提下可以跟人火并。
严冬同上。
所以,白玉堂在开封府里被人追着到处鼠窜。
南清宫来请人的内监和侍卫们默默地跟在后面——全程围观,他们要保证公主的安全。
最后,小凤姑娘一把将手里的扫帚扔向那个闪得飞快的老鼠。
当然——没砸中。
不过,小凤姑娘本来也没指望能砸中,她就是想出出气。
吐出一口气,小凤姑娘伸手扶扶发髻。
小禾急忙帮她整理衣饰,要保证小姐的端庄仪态。
整理好了仪容,小凤姑娘转身对一直跟着的南清宫内监道:“我们走吧。”
“公主请。”
坐在轿子里的时候,小禾小声问:“小姐,你是不是担心狄娘娘会训你?”
“这个我倒不是很担心。”
“那小姐为什么对五爷那么生气?”
“智商太堪忧了。”她是恨铁不成钢啊,丫就不能随便找个理由,或者阳奉阳违都成啊,怎么就傻到跑去向人坦白?
尤其是坦白把她给交待了出去?
简直不能忍!
小禾以袖掩口吃吃地笑了起来,白五爷又被鄙视了啊。
实话说,其实白玉堂已经是被鄙视习惯了。
否则,他也不会破罐子破摔,某些事情直接将事情推到自家六妹身上去,反正她比他聪明么。
你瞧,人如果不思进取其实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啊。
到了南清宫,小凤姑娘心情轻松地下了轿,去见狄娘娘和八贤王。
果然,如她所料,八贤王也在宫里,今儿没抱他的凹面锏去朝上竖桩子去。
“皇叔,您今儿没去上朝啊?”
八贤王轻轻撇着手里的茶碗盖,笑道:“没什么大事我去朝上做什么啊,还不如在宫里品茶呢。”
果然是“闲王”啊,小凤姑娘由衷感慨。
“真羡慕皇叔的优哉,不像我,怀着身孕都不得清闲。”小凤姑娘似真还假地说。
八贤王眼帘微掀,笑道:“你这是找后账来了啊,可惜,你王兄不在。”
小凤姑娘老神在在地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终归是要回家的。”
八贤王摇头,道:“只怕这次他会躲得久一点儿。”
“那也不要紧。”
“你又不会一直呆在京里。”八贤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事实。
陆小凤:“……”皇叔你学坏了!
“皇叔。”
“怎么?”
“您老实说,主意是不是您出的?”
八贤王一脸惊异,“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陆小凤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因为您老谋深算啊。”
八贤王笑道:“有你这只小狐狸能掐会算吗?”
“瞧皇叔您说的,我这么单纯善良的。”
八贤王哈哈大笑,“你是真不心虚啊。”
小凤姑娘理直气壮地道:“我一向很诚实的。”
这话让一脚跨进门的狄娘娘听到了,她也忍不住笑了,道:“瞧我听到了什么?”
陆小凤道:“大实话啊。”
狄娘娘扶着丫环的手走进来,走到近前一指头戳到了她的额头,“很假的实话。”
“皇婶,您怎么这么说我啊。”陆小凤接了丫环的手扶住狄娘娘,嘴上忍不住小声抱怨。
“你呀。”
小凤姑娘凑在狄娘娘耳边小声说:“其实,皇婶,我哥根本是躲我躲出去的吧,您怕说这个太丢人,才说是您逼婚的对不对?”
狄娘娘眼一瞪,道:“谁说的?”
“我啊。”
狄娘娘登时就乐了,又戳了她一指头,笑道:“就数你鬼。”
“本来嘛,这么多年了皇婶对逼婚已经死心了么,怎么会突然又旧事重提,肯定是为了替我哥打掩护。”
狄娘娘看着她直乐,却也没有解释。
不解释,那就是默认了。
但事实上,小凤姑娘有些话是搁在自己肚子里的,因为那实在不好直接说出来。
秦鹏年是死了,可他的夫人,那位辽国的细作燕河怒却不见了。做为一个在大宋军机重臣身边潜伏了多年的细作来说,她这些年一定掌握了不少大宋重要机密,让她脱逃那不是件好事。
故而,此事必定是要有人负责去处理的。
*王是个挺合适的人选,时机与藉口嘛,已经全了,所以……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一些姿态,陆小凤却是要做一做的,有胜于聊嘛。
小凤姑娘理所当然地在南清宫蹭了午饭,又蹭晚饭饭。
宾主尽欢!
一直到坐上回去的轿子,小禾才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問,“小姐,狄娘娘也没怎么着你嘛。”那您来之前那顿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
陆小凤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道:“孕妇也是要多运动运动的嘛。”
小禾:“……”白五爷真冤。
轿外的严冬:白兄这是又被涮了啊。
不胜同情!
“展兄?”
外面突然传来严冬惊讶的声音。
陆小凤伸手掀开了轿窗上的帘子,果然是她家展小猫,这是不放心她赶来接?不对呀,她来之此就说过会直接回太师府的。
那就是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