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中堂笑了,我与您,都是侍奉过老主子的,我的为人,您应该是最清楚的,您……”鳌拜的目光对上索尼的眼,这双苍老的眼睛一直眯缝着,让人看不清楚。索尼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鳌中堂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我们四辅臣,受先皇嘱托,尽辅臣之职。你的业绩,有目共睹。小主子太小,这想法难以周全,我也明白。”
鳌拜这才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哎,有您老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清江山能千秋万代。”索尼站起来,用拐杖跺了跺地面:“只要是做事的,总有些难处,就是我这个不做事的,也有难处,哎……今天这位内务府总理大臣,是你难处啊!”
“索中堂一语中的,不愧为内阁之首,您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有了您的理解和体谅,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事了,你给我指了一条生路啊!”鳌拜一拱手,言词恳切。
索尼却摆摆手:”言重了言重了,我老了,糊涂了,还能办成什么事情。这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去,不然,这事儿啊,又得找上门来了。”鳌拜看着索尼的背影,直到他将近要走到宫门外了,才快步上去:“索中堂,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虽能把你难住,这事儿一定小不了,不过我鳌拜到做到,你只管开口,无论多难办的事儿,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办妥了!”
索尼这才转身:“鳌中堂,有你这句话,老头子我也心定了啊,这样吧,今天到我府上用饭吧!我们有年头没坐在一起吃一顿了。”
这边厢索尼做了圈套给鳌拜钻,背后把整个天主教体系和贵族间的内部矛盾绑在了一起,事态朝着更复杂化的方向发展。那边玄烨下朝,失魂落魄地回到乾清宫,赫舍里迎出来,一看他的脸?,顿时就傻了,这是怎么了,出门前就心事重重,这回来怎么更严重了,有气无力目光呆滞,这是撞邪了么?
“主子,你是不是累着了?您进暖阁歇着,奴才给您宣太医!”赫舍里一边着,一边伸手扶他。没想到他看见赫舍里整个人软倒下来,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可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呢?”
赫舍里被他吓坏了,一把扶住他倒下去的身体,奈何自己力气太小,一个没扶住,两个人一起倒向地面,慌得在场的宫女太监们一拥而上,把他俩一起扶住了,一边惊声尖叫:”太医,快宣太医!”
就在玄烨被送到西暖阁的时候,赫舍里也跟着一起进去了。没法子,小皇帝一直拽着她的袖子不肯放。她忧心地看着他倒在床上,心没听玄烨小时候是体弱多病的啊!这是撞了什么邪了,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太医过来给皇帝诊脉,赫舍里在边上看着,听他们他是思虑过重又受了寒气,怎么怎么地一大堆专业术语。摸摸他的额头,叹了一声,原来是感冒发烧呢!看来是暖阁里的供热设施不到位,把皇帝给冻着了,要么就是这孩子晚上踢被子着凉。他这一病,太皇太后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事实证明,赫舍里又一次猜中了,太皇太后在听了太医的汇报之后赶到了乾清宫,亲自探望玄烨,还把西暖阁的宫女太监全都撤换了,赫舍里本以为她会迁怒自己,却没想到她还是把自己留在乾清宫,还要她好好照顾玄烨。
赫舍里又失望了,玄烨感冒不是她希望的,但她却失望通过这次皇帝感冒能让她离开皇宫回家去,以后不管太皇太后想不想得到她,总得让她先回家吧。不然老在宫里呆着算怎么回事儿,她堂堂一等公家的嫡小姐,难道要退化成宫女么?
然而,太皇太后的不放人,再次把她的希望戳破了,无奈地看着床上发烧的小皇帝,赫舍里哭的心都有了,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都满十岁了,你的王霸之气呢?你英明睿智的脑子呢?你千古一帝的气场呢?难道我穿越的是异度空间,你只是和他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这只是一段不靠谱的架空历史?
北京的冬天来得早走得晚,因为皇帝发烧,地龙的温度比以往烧得更高了,不但如此,还另外摆了炭盆,西暖阁的门上落了厚厚的帘子,赫舍里怕炭盆多了引起一氧化碳一氧化碳中毒,特别让人把帘子夹起一条缝。好让空气流通。架子上的铜盆里,是刚送进来的凉水,手伸进去,那是刺骨的寒冷。
赫舍里叹气,我是不是上上上辈子欠了你的,上天非得把我从现代拽到封建时代,就为了做你的小丫鬟小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