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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样,金君还是意犹未尽。等陈晶上桌后,他一边摸着陈晶的肚子,一边说:“不容易呀,小妖精的肚子里这下才真有了哥洒的种,这事迟来了若干年呀。如今,哥拥有了你们母子,也就没啥好蹦啊跳的了,一心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当然,凡事都离不开钱。哥虽然挣的钱有限,但守着这些钱过着平凡的日子,还是可以的。哥的妈现在年龄还不大,身体状况也很好。她暂且不用咱们烦,另外还能帮咱们一些,这就相当不错了啊。
因此,哥的日子也就稳定了下来,也不指望将来有啥大运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哥基本上也算得上是个看破红尘的人,觉得人世间的一切都那么回事。哥接下来多半会过那种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生活,凡事得为家庭负责。所以也就狂妄、嚣张不起来了。
然而回过头一想,这事好险!如果哥落难之时小妖精回不来了,那就不好办了啊。就像哥以前结交的几个混子,加上哥辉煌时的马仔大眼他们,到现在基本上还都是一个守着苦日子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父母的状况也渐渐式微了,已经不能给其提供多大的帮助了。
这就难办了啊!这些人现在如果没有老婆,将来就更不可能有孩子。家庭无从谈起固然是可怜的,然而他们也就没有了羁绊,干任何事就少了很多顾虑,也不须对谁谁负责。狗日的,这样的人自由是自由,但却又苦闷又危险啊。这种人一多,绝对不是好事。但哥又不知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哥和翟苏云交往的时候,他就跟哥说起了这个观点。然而哥当时是没把这当回事,哥心想,谁要是孤独以终老。谁就活该!这都是命啊,也不关别人什么事。哥想得肯定简单了些。翟苏云想得够深入,于是在找不到出路的情况下,他干脆来个投水。一了百了。这样是最干净不过了。
然而,你叫哥或者那些搞不定女人的窝囊废都学翟苏云那样搞自裁,这显然不切合实际。咱们尽管活得很辛苦,但孤独以终老的人,多半还是愿就那么硬撑着。不过现实社会中的人往往却把这些人当作了取笑的对象,女人们更是喜欢以肉体来馋这些窝囊废。
而像金爷家那些人,厉来都很喜欢在穷人面前显摆。金家那几个雀子养的宠物就都是名贵畜生,还用说别的吗?金家的宠物生病时,帮它们治病所花的钱也相当可观,有时都够穷人动次手术的费用了。
受翟苏云的启发。哥针对此事有了点看法。再翻阅了一下资料,哥终于发现,这种现象正是明清之际的大思想家们所说的率兽食人的范畴。
像金爷这般有钱人,及其公子、千金,一边充分炫耀。一边率兽食人,长此下去,便让窝囊废们很不爽。那些没有羁绊的窝囊废更是容易冲动,他们曾当着哥的面说将来某一天,肯定要把这些显摆的、率兽食人的人给干掉!那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不然,真咽不下这口气呀!
狗日的。他们这么一说,哥就害怕了啊。哥怕他们脏搞会妨碍哥和陈晶,以及咱们的孩子过咱们的小日子。但哥又不能有所作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吔,以后咱们还是组织有识之士开个讨论会,大家一起说说应该咋办吧!”
说话间朱雨深几乎已经吃好了。金君见状也不喝酒了。他准备吃口饭结束饭局。让他们三人没想到的是,夏有礼忽然间就站在了他们的桌前。
夏有礼对着朱雨深眯起眼睛说:“朱兄还是看不上在下啊,刚才为兄那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你却急速来到这里!为兄不得不佩服,还是金君金公子有魅力啊。如今的年轻人思想似乎更激进。现实感更强。从这方面来说,为兄自叹弗如啊!”
夏有礼的突然出现,以及说出了这几句酸话,让朱雨深感到很不好意思。他连忙站了起来,但又不知说什么好。金君却坐着没动,他说:“黑蛋兄,就不要挖苦朱才子了,人家可是腼腆的人。不像咱们,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脏事都敢糗。哦,对了,你刚才说年轻人比你更有现实感,你这话虽然是冲哥说的,但肯定是另有所指吧?
两天前,哥在你的办公室那儿,听见你跟几个男女教师聊你的那个几学生的事,好像话题比较引人入胜。哥知道那些男女,他们都是二十来岁的人,应该是你早期的学生。前不久,他们借用黄镇中学的宝地搞了一次同学聚会,并邀请你去主持。我说你啊,吃喝都占到了,而且还挣了不少面子,贼爽啊!都这样了,你还发什么感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