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是……”那人被吓得整个人包括舌头都在哆嗦。
阿史那无期顿时感到胸中莫名一疼。
他扔下那人,大步来到灵柩前,双手扳住棺盖用力往上一抬,见棺盖纹丝不动,料想一定是已经上了钉了,于是“噌”地一声拔出贯霄。
“殿下意欲何为?!”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
众人看见都大惊失色,纷纷站起身来。但是看见阿史那无期那蛮横样,还持刀在手,没有一个人敢真正上前去阻止。
阿史那无期也不管众人说,将刀身平放,对准棺盖的接口就要劏去。
“皇夫殿下且住!”
正在这时候一个人一边大步跑一边喝道。
阿史那无期这时候哪有心思理会?用力一劏,已经感觉几根钉被锋利的贯霄劏断了。
来人正是夏侯元,他见阿史那无期不听劝告,连忙上前奋力抱住他的双臂道皇夫!这是要作甚?!”
“我不信她死了!”阿史那无期怒道你们这里的大夫医术不行!上次都是我将她救活的!我要打开看看,她一定还活着!”
他话没说完,已经使一股蛮力挣开了夏侯元的双手,又在用力往棺材盖的缝隙劏去。
“你们大周就连皇帝也这么不守信用的吗?!”他一边用力,一边忿然道你不记得欠我了吗?!你快给我出来!否则我就算幽冥地狱,也要将你抓!”
夏侯元看见这样的情形,叹一口粗气,凑近阿史那无期低声道皇夫!陛下不在灵柩里,你且随我来!”
阿史那无期在夏侯元的生拉硬拽之下离开中军帐,来到一个营帐前,将他拉了进去。
绕过屏风,只见营帐深处的竹床上坐着一人,身着单衣,长发披散,一边的衣袖还褪了下来。一个军医正在为她肩膀上的伤口换药。
这纤细柔弱的身子、苍白的脸庞、明亮的双眸,不正是刚刚才被说成已经死了的“小丫头”吗?
阿史那无期忽然怒气顿消,但是另一股恼火的感觉又涌上来。他大步来到左瑛床边坐下,生气地看着左瑛。
“陛下,皇夫他……”
夏侯元话没说完,左瑛已经大概是阿史那无期捣乱了。
“夏侯将军辛苦了。你们都先退下吧,朕跟皇夫单独说。”
众人应声退下。
阿史那无期余怒未消地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仿佛确认她没有假了,才气鼓鼓道你不是好端端的吗?为他们说你死了?还给你戴孝?!”
“皇夫,这是计谋。”左瑛笑道昨晚有刺客变作我军细作的模样偷入军营袭击朕。朕就将计就计,让太师对外宣称朕已经驾崩。如此一来,敌军一定以为我军阵脚大乱,今晚必定趁黑前来袭营。到时候我军早有埋伏防备,上门的贼兵一定遭受惨败。”
左瑛一边说一边地伸展手臂,将褪下的衣袖穿起。
阿史那无期听左瑛这么一说已经完全明白她这么做的用心,但是心里还是不能原谅这样被耍。
“哼!”伸手抓住左瑛的衣领,没生好气道让我看看伤得样了。”
不管左瑛愿不愿意,阿史那无期解开左瑛手臂上的绷带,层层揭开。当看见那道入肉几寸的伤口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翼翼地重新给左瑛将绷带缠上,看着她纤细白皙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而绷带下面是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心中一紧,张臂就将面前柔弱的身躯搂进了怀中。
那纤细单薄的身体,仿佛要用很大的劲抱紧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她真的在怀中,但是他又不敢多用一分一毫的力,生怕她会被弄疼。
左瑛埋在阿史那无期的怀中,听着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和变得越来越沉重的呼吸,感觉到他正在遏制住内心的躁动,好像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伤在身,他绝对不会表现得如此克制。她的心也不由得深深一颤。
阿史那无期的嘴唇近似亲吻般落在左瑛的发髻、额头、脸颊、腮帮,声音动听却带着干涩和不留余地的坚持记得你答应过我吗?那些我都不要你给了。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