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注视着左瑛的双眸,脸上玩世不恭仿佛变淡了一点,“陛下,小三儿斗胆,想到怡神殿中偷一样东西。”
虽然也觉得对方没什么狡辩的余地了,但是听见李云深如此直接地坦诚自己的意图,左瑛还是小小有点意外。
屏风后的绯羽到这时候才听出了端倪来。他不敢相信那晚潜入怡神殿的刺客竟然就是李云深。怪不得李云深说身上的伤口是他割的。
但是,这人既然曾经潜入怡神殿图谋不轨,那此刻是不是也会对陛下不利?绯羽更加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想偷什么?”左瑛的问句里似乎没有多少疑问的语气。
“小三儿想……”李云深迎着枪口的压力,硬是又靠左瑛近了一点,伸出结实纤长的手臂,用指背轻轻地抚摸着左瑛的脸庞,声音低婉动听,透着醉人的迷离,“小三儿想从怡神殿将陛下偷走。然后,带到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肆意地疼爱……”
这种充满明显暗示的**的话,别说是女子听见,就算是此刻传到了绯羽的耳里也让他不由深抽一口气,嘴唇紧咬,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感到极度的难为情,转而又为这话的倾吐对象是左瑛而感到一阵受伤。
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半lu着性感的身躯,用如此撩人心扉的语气说着这样极致诱惑话语,就算那被他撩拨的女子明知道这话并不一定是发自肺腑,也很难不坠入其中。更何况,两人本来就有夫妻之名,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应天顺人。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不管是初尝人事还是久惯情场,这时候可能都难免缴械投降,醉倒在对方的温存当中了。左瑛虽则冷静,但并不冷血,眼前的这一幕对她同样具有致命的诱惑,但是她却深知这对于她来说,与其认为是柔情蜜意的**,不如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场生意场上的谈判和较量。而这场谈判中双方正在讨价还价的东西,不是价值千金或者价值连城,而是前途攸关、性命攸关。只须一个刹那的判断错误,让她交出了不该交出的东西,她就很可能满盘皆输。
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对手越是能将谈生意伪装得像是在谈感情,就越能说明他的手段老练,越可能以极低的成本套取极高的回报;因而自己就越是应该小心提防、冷静回应。
左瑛报以一个冷笑,“也许那真的是你的最终目的不假。但是在这之前应该还有一个步骤。”
她那拿银火的手用力往前一顶,成功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你想偷的,是朕的这把银火。如果银火是在清泉宫里丢的,你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只好让它在怡神殿里不翼而飞了。”
“陛下,小三儿不想任何东西挡在我们之间。”李云深勾唇一笑,一度充满危险气息的眼神又轻易地变成孩子般的天真无暇,好像无论他的索取是多么的过分,都总有着最纯真、最值得体谅的理由,“陛下,小三儿只想得到陛下。”
“为什么要得到朕?”左瑛继续“不解风情”地问道。
“因为,小三儿深深地爱着陛下。”李云深稍有点委屈地抿了抿粉嘴唇,目光低垂下来道:“虽然陛下恩赐,将小三儿诏入宫中,让小三儿得以与陛下日夜相伴,小三儿本来应该心满意足,没有什么可以再奢求抱怨的了。但是陛下只当小三儿是‘合作伙伴’,而没将小三儿看做恋人、丈夫;眼看就要跟他人分享陛下了,小三儿心里每天都在受伤难过。只有得到陛下,才算是真真正正地跟陛下在一起了,而不仅仅是徒有虚名而已。如果今晚就能得到陛下,即便明天就要小三儿命丧黄泉,小三儿也心甘情愿。”
在李云深如此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表白之下,就连屏风后的绯羽听见,也都感到内心替他一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他潜入怡神殿的罪过。女皇陛下是多么美丽、优秀、充满魅力又光芒四射的人物啊,一旦爱上了她,即便为她做出再疯狂的举动来都完全可以想象;冒着被当做刺客而乱箭穿心的危险潜入怡神殿又算得了什么呢?如果可以选择,绯羽真宁愿那晚上被割伤了肩膀、流了不少血的那个人是他,而换来此刻能够在左瑛面前倾吐自己的心声,而不是躲在屏风后心酸伤神,连唉声叹气都只能藏在肚子里。
左瑛此刻的回应,注定要决定今晚的基调,无论是李云深还是绯羽,都在屏息凝听。
“小三儿,你说的情话很好听,朕真愿意相信。不过,朕知道是假的。”左瑛将银火收起来,弯腰将李云深的长衫捡起,一边轻轻帮他披上,一边略带点疲惫道:“小三儿,朕知道,你根本不相信爱情,又怎么可能宁愿为了爱情,连性命都不要呢?”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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