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阳颓然的坐下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远处,神色恍惚。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他还能去寻找什么方法,来筹集到这些钱。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老爷子平日里对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只可惜现在老爷子再也不能对他暴跳如雷的训斥。
“少爷,家里的仆人都遣散了,这大宅实在不行,就卖了吧。”
“大宅……是啊,现在能换点钱是点钱,麻烦忠叔了,您帮着我寻个买主,这价格不能太低,但是一定要快速,我就算是等得起,我家老爷子在里边遭罪也忍受不起。”
他看着忠叔斑驳花白发丝,满是酸楚。他目光扫视着水晶吊灯,放佛佣人们忙碌的身影正浮在眼前。
他自认为对待朋友没有一丝薄情,他们每个人出事或者需要钱的时候,他都是慷慨解囊。可是一旦是需要求助的时候,纷纷找着借口躲开再也没有联系。
只能享乐,并不能同甘共苦。
正如同树倒猢狲散,一打眼的功夫,就变成这般模样,就连跟随着父亲半辈子的忠叔,也不能安享晚年,沦落到要陪着他一同感慨万千。
想着这些事情,让他更加难受,连同整个屋子沉闷的气氛,也成为焦灼的源头,害得他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汗珠。一股烦闷感油然升起,他拉扯着衣领,嗅闻着空气中弥漫着老爷子喜欢的独特檀香,压抑的情绪令他无法自拔。
“大宅里的东西?”
“能寻到买主就卖了,能换多少钱是多少钱。”他捏着鼻根,顿了顿道:“忠叔您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留着给您养老的钱。”
忠叔拄着拐杖起身,忙着解释道:“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老爷之前给我留下来的钱,也足够多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搀扶着忠叔走到唯一明亮的屋子里,他看着忠叔疲惫的面孔,轻声安慰道。“我爸给您的钱您就留着,我出去想一想办法,您在这里休息会吧,都这么晚了,卖房子的事情明天早着手准备。”
忠叔不放心的摇了摇头,“少爷……”
“您放心吧,我不会做出来什么傻事,我就在门口随便走一走,放松下心情,毕竟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时间难以接受,我想要出去静一静。”他顿了顿,揉了揉眉梢,“您不用等我回来,您早点睡吧,我回来了会自己准备房间。”
他披上外套,走出来,见到门口停着一辆跑车,车窗正摇下来,淡白色的烟雾在路灯下飘渺。
他疑惑的盯着车窗,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家门口停车抽烟,毕竟这里距离市区很远,甚至也没有多少人家,当初老爷子看中这块地皮想要安家,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安宁。
怎么会有人开车来到这里,难不成是来找老爷子的?
他朝前走了几步,见到车里边的人,不禁愣住了,转头想要离开。
“我听说你在想方设法的筹钱?你看看需要多少钱?我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谢景曜弹了弹烟灰,沉稳而悠闲侧倚着车窗。
尹阳十分紧张,握紧的拳头轻颤着,蓦地转过身来。
“我现在急需一笔钱,如果你有的话,麻烦你借给我,等我有钱的时候我一定将利息和钱一并还给你。”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谢景曜虽然讶异他管自己借钱,可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高深莫测。
他屈辱的低垂着脑袋,低着头,浓浓的鼻音中满是违心之语。“拜托你了。”
谢景曜居高临下,猝不及防将尹阳按在墙壁间,满是龌龊的心思,“你需要多少?”
尹阳背脊撞在墙壁上,隐隐作痛,呆若木鸡,沦落为穷光蛋的他,早已经没有骄傲的资本和傲气。
陷入窘境的他,也没有挣扎,畏惧的望着谢景曜,轻咬着下唇,总是觉得今天的谢景曜似乎变了模样,带着强大的压迫力,放佛他一旦放松了警惕之心,松懈的过程之中,就会被谢景曜毫无预兆吞食入腹。
他踌躇着良久,才嗫喏着将那天文数字告知给谢景曜。
“这么多钱?”谢景曜手指抚摸着尹阳脸颊,轻轻箍住他的颈子,前倾俯身,忍不住做出一些恶行,来亵玩这掉入掌心之中的金主。
尹阳这般哀求早已经到了极限,绷紧了神经,指甲陷入到掌心之中,不停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