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在一旁配合的抽出了匕首,按着从梁程的手掌切掉了他的左手小指。一名亲卫捂住了梁程的嘴巴,防止他的叫声吸引到别人的注意,直到梁程不再大声喊叫了,才放开他。
“可以说了吗?”林羽踢了踢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倒吸冷气又不敢大声叫喊的梁程,不过是切了他一个小手指,这家伙也太弱懦了。
“我说,是王府的长吏楚大人安排的行刺,他知道将军是步大侠的弟子,故意让我接济小凡,安排他做刺客的。”梁程对自己的身体极为爱惜,眼见林羽如此凶神恶煞一般,也不敢扯谎了,把自己知道一切全盘托出,只求林羽放他一马。
林羽没想到那个跟自己客客气气的楚晋生居然是行刺自己的主谋,他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遇刺了,看来他根本在来之前就打算杀自己,和自己的那一番交谈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
既然事情清楚了,林羽也不打算再问,他向陈到暗暗做了个斩首的手势,他是来报仇的,自然不能就这么放了梁程,能积累一点复仇点数是一点。陈到见了林羽的手势,一拳把梁程打晕,绑起来塞到麻袋里去了,他等天黑再出去处理掉梁程。
即便知道了谁是行刺的主谋对林羽的复仇来说也无大用,杀掉了梁程,他只得了50点复仇点数,没准杀了楚晋生也无济于事,那他还能杀谁,杀蜀王吗?经过数日的观察,他发现蜀王府戒备十分森严,像楚晋生出入都有大批护卫随行,要杀他也非易事。
林羽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便站起身下楼去吃饭。他早已换了一家高档的客栈住宿,除了因为高档客栈安全系数高一点之外,林羽想着自己万一得不到解毒丸,临死前也吃好点,住好点,免得留下遗憾,这两天巴州小吃他就没少尝。
半下午的时候吃饭的人很少,大堂里只有几个喝茶的老人,林羽挑了个清静的角落,要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慢慢享受起来。兀然,一个戴斗笠的男子坐到了林羽对面,叫了声:“林将军。”
林羽没想到在这居然还会被人认出来,他刚想拔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着剑,他立马镇定下来,对方要是蜀王府的人肯定不用这么鬼鬼祟祟来找他。他用眼神制止了旁边桌的两名想要拔剑起身的亲卫,装着没事的样子说道:“朋友,你认错人了。”
斗笠之下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形如枯槁,两颊深深地陷了下去,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却分外有神,这名男子笑道:“丰陵一别没多久,林将军就把我忘了吗?我是刑部的刑案官宋致。”
林羽刚才就觉得这家伙有些眼熟,听对方提起才醒悟过来,他不就是那个骄傲地连自己名字都懒得通报的年轻刑案官吗,他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林羽关切的问道:“宋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押着人犯去京城了吗?”
“案犯供出蜀王在巴州有多处私盐盐场,是他们所贩运私盐的主要来源,于是我就带人来巴州查案了。”宋致兴许是觉得戴着斗笠有些惹眼,把斗笠摘了下来,“我已经查明,巴州所有卖的私盐蜀王都要抽一成保护费,不仅如此,蜀王还有一个自己的盐场,也是巴州最大的私盐盐场。将军乔装潜入渝蓉,是不是也为蜀王而来?”
“对,我跟他有笔账要清。”林羽含糊地说道,这家伙看来还不知道蜀王府刺杀自己的事,“宋大人,你跟我说这些干嘛,你又如何落得如此地步啊?”
“林将军,下官有一事相求。”宋致见左右无人注意自己这里,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放到林羽手边,低声说道:“这里面有巴州七个大的私盐盐场信息,包括位置、产量、所有者、保卫力量、合作的商会等等,还有一些他们犯罪的罪证,都是刑部的同僚千辛万苦搜集而来的。我希望将军能帮我带出去,无论是交给尚书大人还是右相都行。”
林羽没有伸手去拿油布包,他非常警惕向宋致问道:“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难道你身边一个放心的同伴都没有吗?”
宋致听了林羽的话,露出有些伤感又有些嘲弄的表情:“同伴?我带来的人已经全死了,至于本地的官府,估计正在搜捕我吧。”宋致脸色的神色忽然变得非常严肃:“林将军,你要小心本地的军政官员,蜀王已经把巴州经营得像一个铁桶,所有官员都是他的人,巴州俨然已是一个国中国,蜀王就是土皇帝。我现在孤身一人,如同丧家之犬,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这个东西。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个油布包是各位同僚用生命换来的,不容有失。幸好我在外面无意瞧见了将军的一个亲兵,我平生过目不忘,于是跟踪此人才找到将军,这或以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