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唐寅之邀,阴离准备动身去往风营。虽说风军和贞军都已驻扎到昭阳附近,但风军在北,贞军在西,两者之间也相隔甚远,差不多有二、三十里的距离。
好在川国的兵力都已回收到昭阳城内,周边地带已没有川军势力,由贞营去往风营的路上也算太平。由于附近没有敌情,阴离所带的兵马不多,只有五百名精锐的贴身侍卫。
而后,风国的信使引路,阴离离开贞营,去往风营。路上,阴离向风国信使询问了一番风军的近况,信使一一作答。阴离听着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风军的战事打得十分诡异,原本风军与川军在双棠郡打得难解难分,任放这位川国名将爆发出不可思议的统帅力和运筹帷幄的能力,固然在与风军的战斗中有胜有负,但总体来说川军并不落于下风,可是等风王一到双棠郡,双方的局势立刻发生转变,风军连续取得大胜,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而川军则像换了个人似的,连战连败,连败连逃,一路被打出双棠郡,溃不成军,最后所剩无几的残部全部逃回昭阳。
风王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当初他率领飞羽军冒进双棠郡,被布英打得全军覆没,这才过去多长时间,风王就突然变得用兵如神了?
阴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该不是川军在暗中使诈吧!
他一肚子的不解,正在他大感迷惑之时,贞军的队伍行至一座村庄。村庄里的百姓早已逃得一干二净,此时村子里空空荡荡,寂静得鸦雀无声,连条鬼影子都看不到。
阴离知道这里,以前贞军的探子也前来打探过,他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番,对风国信史说道:“路经此村去往贵军营地,是不是有些绕远啊?”
风国信史一脸的茫然,摇头说道:“绕远?不会啊,阴将军,小人来的时候就走得这条路。”
阴离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风人毕竟才刚到昭阳,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走到村庄中央地段的时候,风国信史不自然地在马背上扭来扭去,又过了一会,他满脸歉然地对阴离说道:“阴将军,实在抱歉,小人得去解个手,去去就回!”
闻言,贞军侍卫们都笑了,阴离也不好多说他,只是微微挥了挥手。那信史下了马后,向周围望了望,接着,双手提着裤子向一间茅草屋的房后飞快跑去。
信使说去去就回,结果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他没有回来,又等了一柱香,仍不见他的踪影,人们皆开始不耐烦了。
阴离向一旁的侍卫说道:“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那位风军小兄弟是掉进了茅坑里不成?”
听闻此话,众侍卫皆仰面而笑。可就在他们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之间,在道路的两旁传来一阵尖锐又刺耳的哨音,紧接着,路边的胡同里、房顶上,甚至是窗户、栅栏院里,射出无数的箭矢,飞矢如蝗,铺天盖地地射进贞军的侍卫当中。
此时的贞军侍卫们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阵射了个措手不及,只是在顷刻之间,便有数十人身中数箭,从战马上翻到地上。
“有刺客!这里有刺客——”“保护将军!速来保护将军——”
一时间,人们尖叫声四起,侍卫们纷纷围拢在阴离的周围,形成一个大圆圈,并抽出佩剑,拨打四面八方飞射过来的箭矢。
“杀——”喊杀之声由他们的周围传来,再看村庄的院落、茅草屋里,涌出来数以百计的川军。
只不过这些川军不用于普通的川军,他们皆披着黑色的长袍,里面的盔甲更薄更柔韧,金色的底,黑色的印花,由精钢打造而成,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是清一色的精钢长剑,剑身为镂空,看似又长又宽,实则分量又并不沉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川军个个都是修灵者,而且训练有素,之间的配合也异常娴熟。
看到冲杀到近前的敌人装扮后,有经验的贞军侍卫们立刻惊叫道:“是……是川国的司礼营!”
川国的司礼营,与忠烈营、血卫营并称为三大营,其中又以司礼营最为神秘。司礼营直属于川国王宫,受川王直接指挥调派,一般所执行的也都是最隐秘最见不得光的任务。
司礼营有多少成员无人知晓,他们都做过什么样的任务,也无从查证,一般凡是涉及到司礼营出手的事件,基本都不会留下活口。现在,出手偷袭阴离的正是川国的司礼营。
听手下人惊叫刺客是川国的司礼营,阴离不由得大吃一惊,川国的司礼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怎会在这里布下埋伏,偷袭自己?自己去往风营的路线,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阴离不是傻子,把这些疑问窜到一起,再想起那个借着尿遁不知去向的风国信史以及最近风军战事的不同寻常,阴离猛然明白了,现在这一切都是风国和川国联手给自己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