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任笑面色一正,急忙把他拉起,说道:“吕长老多礼了。”
任笑采纳了唐寅的意见,可以说他成为神池圣王之后,第一个受到他重用的长老就是吕健。
像吕健这样的耿直之人,还真不太适合生存在盛世,而在乱世当中倒可以成为明主身边的能臣。
且说唐寅,他坐车回往神池山下的风军大营。风营和川营是建在一起的,唐寅和肖轩都要回营地随大军一同归国,正好顺路。风川两国的仪仗队伍一前一后进入风川联军的大营。
把撤军的琐事都处理完,唐寅走出中军帐,信步向川军的中军帐那边走去。
为了便于风川两军的联络和沟通,双方的中军帐是相邻而设,间隔的距离并不远,当唐寅走到川军中军帐,肖轩也刚好和川将们商议完,他自己正坐在中军帐里喝酒。
唐寅朗笑一声,边向中军帐里走边说道:“肖王兄一人喝酒岂不是太无趣,我陪肖王兄对饮如何?”
见唐寅从外面走了进来,肖轩心中顿感厌烦,不过可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哈哈大笑,起身说道:“王弟快请进来坐!”
唐寅在肖轩的下手边落座,而后,有川国侍卫送上酒水。唐寅拿起杯子,对肖轩说道:“肖王兄,这恐怕是你我在神池的最后一次饮酒了。”
“是啊!”肖轩说道:“明日,你我就都在各自归国的路上了。”
唐寅眼珠转了转,把手中的酒杯放下,说道:“这次风川两国联手出兵神池,可谓是收获颇丰,一举铲除了广寒听这个心腹之患,以后,我和肖王兄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听闻这话,肖轩顿感气闷,他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广寒听在的时候,神池给川国和风国都造成极大的威胁,可是现在广寒听死了,由任笑出任圣王,风国的威胁倒是接触了,但对川国的威胁反而变得更大。
这次,川国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和物力,结果到最后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却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还把上京白白让给风国,肖轩的心里又怎能不气愤?
只是这话又不好说出口,他也只能忍下去。他笑呵呵地说道:“是啊,除掉了广寒听,是消除了孤的一个心头之患,希望神池以后能安分守己,再不可挑起事端。”
“这次,我还得多谢肖王兄才对!”
“谢孤?”
“是啊!肖王兄让出上京,可以让天子安心回都,对肖王兄的这份心意,天子和我都会对肖王兄感激不尽的。”唐寅笑呵呵地端起杯子,向肖轩做出敬酒的姿态。
不提这事还好点,唐寅一提,肖轩更感窝火,仿佛心头被压了一快大石头似的,气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连咳了数声,而后强挤出一丝笑容,摆手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即便王弟不提此事,孤也打算还上京于天子,川国代天子打理上京这么久,孤也已落得不少人的口实。”
唐寅心中暗笑,你若能主动让出上京那才叫怪了,进了嘴里的肥肉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他顺着肖轩的话说道:“肖王兄的这份心胸实在是令人敬佩,等回国之后,我定要在天子面前为肖王兄请功,让天子重重奖赏肖王兄。”
听闻这话,肖轩气得牙根痒痒,唐寅现在简直把他自己当成了天子!他放于桌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嘴角扬起,似笑非笑,拿起酒杯,又喝干一杯酒。
“说起来,上京虽然只是一座城邑,但它所处的位置可太好了,四通八达,北可通风国,南可通川国,如果不是贵为都城,上京定会成为兵家的必争之地啊!”
唐寅这番看似感叹的肺腑之言,对肖轩而言却像根钢针似的在不停地戳着肖轩的心脏,唐寅越说肖轩越感懊悔,脸上的肌肉都在突突之跳。
川国若掌握上京,都无须驻扎太多的军队,风军都不敢来攻,更不敢以上京这边做突破口侵入川国,可现在上京落到风国手里,为了防止风国从上京这里突然南下入侵,川国得在上京附近驻扎大批的军队防御,这得多消耗多少的兵马和钱粮,其中的损失又岂是能统计得出来的?
想到这里,肖轩脸色涨红,忍不住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唐寅故作关切,急忙站起身形,走上前去,一边请拍肖轩的后背,一边问道:“肖王兄可是感觉身体不适?”
肖轩咳了好一会才算缓解一些,他向唐寅摆摆手,表示自己无恙,喘息着说道:“老毛病了,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