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完,皇甫秀台和金宣互相看了一眼,心情复杂,也不知是该庆幸凌夜等人的死,还是该为他们感到惋惜。
可以说以凌夜为首的幽暗也是无辜之人,他们只不过是广玄灵培养出来的秘密工具而已,本身也是受害者,但他们毕竟是神池的污点,他们的死,至少可以让神池变得不再那么肮脏。
金宣幽幽叹息一声,说道:“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用死亡献祭来了结自己,成全殿下。”
“是啊!”唐寅轻轻应道。
在他看来,幽暗可要比大多数的神池人更加有情有义,他们也比大多数的神池人更有资格活在世上。只可惜,有情有义的人死了,而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们还在恬不知耻的活着。
如果说唐寅接受严烈的死亡献祭继承了他对广玄灵的仇恨,那么,他接受凌夜等人的死亡献祭,便继承了他们对所有神池人的仇恨,而且,唐寅本身对神池也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皇甫秀台不愿多谈幽暗,现在他仍视自己为神池的长老,对于神池这不光彩的一页,他自然希望越少提及越好,最好以后谁都不要再重提。
他看向唐寅,转开话题,问道:“殿下,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刚才我和师妹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神池在大兴山下扎起好大一片营地。”
唐寅点点头,拉着皇甫秀台和金宣落座,而后这边的情况以及目前的整个局势向他俩仔细讲述一番。
最后,听他说到准备要强攻神池营地,皇甫秀台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又站了起来,连连摇头说道:“不可不可,殿下万万不可强攻。”
“哦?”唐寅疑惑地看着他,问道:“皇甫长老为何这么说?”
皇甫秀台正色道:“有错的只是广玄灵一人,其他的神池人都是受他的蒙骗罢了,他们是无罪的,殿下若率大军大举进攻,岂不是要导致神池的许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他的话立刻引起上官元让、萧慕青、梁启等风将的不满,就你神池人的命是命,风国将士的命难道就是草芥吗?上官元让沉声说道:“若是不消灭这波死忠于广玄灵的神池人,我军便难以继续向前推进,就算绕道而行,有他们在我军背后也究竟是个隐患,随时都会在我军的背后刺我军致命一刀,难道这个道理皇甫长老不懂?”
上官元让的话虽不客气,但也是实情,众将纷纷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皇甫秀台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对唐寅说道:“殿下,本座打算亲自走一趟,去说服留守营地的神池人,让他们认清楚广玄灵的真面目!”
唐寅吸气,皇甫秀台的灵武即便在神池也是最顶尖级的,不过,他只一个人要深入神池的营地,那也太过于冒险,万一谈不拢,动起手来,只怕,他也难以脱身啊!
他摇头说道:“太危险了,皇甫长老可要三思啊!”
皇甫秀台说道:“为了救下更多的无辜之人,冒这点险又算得了什么?还望殿下允许本座前去一试!”
他执意要去,唐寅也不好拦阻,再者说,若是真能说服留守营地的那些神池人,对己方也是个好事,省去兵戎相见,不知要让己方多少将士免于伤亡呢。
他沉思良久,眼珠转了转,正色说道:“好吧!只不过皇甫长老一人前去不太合适,我随你一同前往。”
此话一出,皇甫秀台愣住,在场的风将们也都傻眼了,人们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大王竟然要随皇甫秀台一同去神池营地劝降留守的神池人,这也太儿戏了吧!
那里可是神池高手的聚集之地,用龙潭虎穴来形容都算轻的,大王前去,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吗?
不等众人开口相劝,唐寅立刻又说道:“你们放心,我会掩饰好自己的身份,只装扮成皇甫长老身边一小厮,等到事情谈妥之时,我方会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大王,即便如此也实在太危险了……”
唐寅摆摆手,说道:“要劝降神池人,有些事情只靠皇甫长老一人说是不够的,必须得有我在场。”
皇甫秀台一开始也觉得让唐寅随自己前去甚为不妥,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没法向风国交代,可是转念一想,他觉得唐寅说的也有道理,有些事情,由他来说确实比自己说更有分量。
他面色一正,拱手说道:“有殿下随我前去,那是再好不过了,殿下和诸位将军尽情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殿下,这点信心我皇甫秀台还是有的。”
他倒也不是说大话,在神池,论灵武真正能让他甘拜下风的只有广寒听一人,真正能让他有所顾虑的也只有另外四位大长老,现在广寒听和另外四名大长老都不在,真要是动起手,他也不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