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庄主不必客气,请便。”唐寅笑呵呵地点点头。目送万贯离去,他举目打量四周,偌大的大堂,里面的摆设可用雍容华贵来形容,任何一件细微之物亦非凡品。
程锦坐于唐寅的下手边,仔细摸了摸面前的桌子,不由得暗暗咋舌,然后向唐寅那边凑了凑,小声说道:“大王,这里的桌子、坐塌皆是用整块的鸡血紫檀打造而成。”
唐寅面露茫然,反问道:“紫檀就紫檀嘛,还分什么鸡血紫檀吗?很珍贵吗?”
程锦吞了口唾沫,低声说道:“属下还从未见过宽过一尺的鸡血紫檀,可看这桌子,差不多已接近两尺,价值连城,无法估量。”
“哦!”唐寅对这些没兴趣,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程锦嘟嘟囔囔的说起没完,就是总而言之一句话,月秀山庄很有钱呗。
唐寅站起身形,在大堂里边走边打量,看看墙所挂的字画,倒也赏心悦目。
时间不长,万贯返回,换掉了一身朴素的青衣,穿了淡粉色的衣装,原本清汤挂面的素颜也画了些淡妆,看去更是美艳动人,风韵秀姿。
“真是抱歉,让风王殿下久等了。”万贯来到唐寅近前,见他在欣赏堂中的字画,问道:“风王殿下可是对这些字画感兴趣?”
唐寅摆摆手,说道:“本王只是一征战沙场的武夫,对字画看看还可以,兴趣倒谈不。”唐寅是个很直接的人,他擅长的,他自然会引以为傲,他不擅长的,也不会不懂装懂。
万贯眼中闪过一抹光彩,脸露出赞赏之色。
她见过太多的贵族子弟肚腹空空,却总想在人前表现得自己样样精通,满嘴的夸夸其谈,而身为国君的唐寅却坦诚得可以,与自己以前所见到的那些贵族截然不同。
想来,这正是为何风军能打进桓国,而不是桓军打不进风国的原因所在!
“风王殿下请坐!”“万庄主请!”唐寅和万贯双双落座,后者含笑说道:“这次多亏有风王殿下出面,帮本庄解了围,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
唐寅哈哈大笑,说道:“万庄主不是也曾捐助过我军嘛,本王只是帮了万庄主一个小忙,又何足挂齿。”
万贯正色说道:“如果风王殿下有用得着月秀山庄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小女子绝不敢推辞。”
唐寅别有深意地笑道:“我们来日方长,万庄主也不必太客套。”
顿了一下,他又好奇地问道:“桓王把桓国朝廷都迁到了鹿台,不知万庄主为何没有随之一并去往鹿台,而是留在这兵荒马乱之地?”
万贯神色一黯,说道:“一是月秀山庄乃小女子祖辈所留,不敢遗弃,二是我万家产业许多都在北方,实在不宜南迁,更何况,小女子只是一商人,不想参与到国战当中,相信风军也不会难为我的。”
唐寅愣了愣,又再次大笑起来,眯缝着眼睛说道:“只要万庄主不在暗中协助桓军,与我风军为敌,那么,就是我风军的朋,本王乃至麾下的弟兄们自然不会难为你月秀山庄。”
万贯重申道:“小女子只是商人,对国战、对由谁来组建朝廷并不感兴趣,只求能安心做生意就好。”
“恩!”唐寅点点头,说道:“万庄主是聪明人,能这么想,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话,他转头对另一边的程锦说道:“程锦,等我们离开时留下几位暗箭的兄弟在月秀山庄,省得以后再有人来找麻烦。”
“是!大王!”程锦急忙欠了欠身,答应一声。唐寅要留下暗箭人员在月秀山庄,表面是起到保护的作用,实际则是为了监视。万贯举出一大堆不肯南迁的原因,但唐寅有些信不过,何况,这月秀山庄里的修灵者太多,其中不乏高手,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有没有在谋划着什么。对月秀山庄,唐寅是即看重,又要防备着一点。
万贯掌管着月秀山庄这么大的生意,又岂是泛泛之辈,当然明白唐寅留下暗箭人员的原因不简单,不过她也没拒绝,反而还起身施礼道:“风王殿下如此厚待我月秀山庄,小女子万分感激。”说着话,她向外扬头道:“把东西都搬过来。”
随着她的话音,外面有家丁搬来十数只大箱子,放于院中。万贯说道:“这是小女子筹备的三十万两银子,还望风王殿下笑纳!”
好个财大气粗的万贯,这次出手比回还多!唐寅心头暗惊,脸可未动声色,淡然说道:“万庄主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刚才也说过,我们来日方长,如果日后真有需要,本王自会知会万庄主,所以,这些银子,万庄主还是收回去!”
如果万贯当真和桓国朝廷没有勾结,那可是自己重点拉拢的对象,唐寅可不希望在刚刚和万贯结交的时候就给她留下一个贪得无厌的印象,月秀山庄的财富,他可以在日后慢慢榨取,细水长流,才能使己方所得的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