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冷之凝声说道:“这是一封劝降信!可是用于传的箭矢却是出于我军,我说明什么?!”说话之间,他把桌案的箭矢和信纸一并甩到下面,让众将查看。
众人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下,还是围拢前,挨个传阅信纸和箭矢。等众将都看罢之后,向问握紧拳头,说道:“我军内部,必有奸细,可能是风贼混入,也可能是被风贼策反的内应!”
许冷之点点头,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一一扫过,他冷笑着说道:“我方的两座粮仓同时被烧毁,却迟迟揪不出来潜藏于城内的敌人,现在诸位应该明白是何原因了?因为敌人就潜伏在我军内部!让敌人去抓敌人,如何能抓得到!”
他的话令众将面红耳赤,人们垂着头,忍不住向左右扫视,己方内部竟有奸细,但奸细究竟是何人呢?
向问眼珠转了转,说道:“将军,敌人能知道粮仓的位置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敌人竟然还能准确地知道暗仓的位置,并能混入进去放火,这就太匪夷所思了。如果末将所料不错,敌人必是潜于我军高层……”
他这话,就等于把在场的众人都列入可怀疑的对象了。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莫将站出来表示不满,说道:“向将军所言差矣,我等虽说知道暗仓的位置,但想进去并不容易,又如何到里面去放火呢?”
“没错!除了郡首府内的侍卫,恐怕没人能进得去暗仓!”
见众人把矛头渐渐指向自己这边,立刻有护将怒声说道:“暗仓门口的看守皆已作证,起火之前,无人从暗仓出来,难道放火之人把他自己也烧死了不成?”
众将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到最后也争论不出个结果。
许冷之越听越心烦,猛的一拍桌案,大喝道:“都别吵了!你们回去之后都给我去查查你们各自的部下,若是让本帅查出谁的部下有问题,本帅必严惩不贷!”
众将不约而同地停止争论,吓得纷纷缩脖,齐齐拱手应道:“是!将军!”
通过这封飞箭传,许冷之可以肯定,己方内部有风军的细作,但具体是谁,他就无法确定了,毕竟城内的莫军有好几十万之多,任何一个人都有被风国收买的可能,甚至包括他身边最亲近的心腹。
程锦给许冷之送去的劝降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莫军依然硬着头皮坚守蒲丰,不过,全军已由每日三餐缩减成每日一餐半,早吃半顿,晚吃一顿,中午无饭。
由现在的局势来看,许冷之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死守蒲丰城,与风玉联军死拼到底。
唐寅是郡首府的侍卫,又与面的千夫长处得关系不错,所以消息也比较灵通,探明许冷之的意图后,他心中已起了杀意。
许冷之是莫军的主心骨,只要有他在,这好几十万的莫军就随时可能与己方将士做拼死一搏,可如果此人死掉,那就另当别论了,莫军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会垮掉,于己方十分有利。
只是,许冷之身边的护将和侍卫太多,其中不乏出类拔萃的修灵者,唐寅想单独动手,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为了此事,他特意去找程锦和乐天等人商议。
既然许冷之执意不肯投降,那么刺杀此人就是对己方最有利的选择。程锦问唐寅道:“大王,我等能不能混入郡首府?”
唐寅摇头,说道:“现在郡首府戒备森严,内外都是双岗,并有修灵者不间断释放洞察,别说是人,哪怕是只老鼠也钻不进去。”
听完他的话,程锦陷入沉默,己方混不进去,只靠大王一个人,哪能行刺得了许冷之啊!乐天揉着下巴喃喃说道:“若是能把他引出郡首府,那我们出手行刺的机会将会大增。”
唐寅苦笑着说道:“我之所以同意给许冷之传送招降,一是想试探他有无降意,其二,也是想借此激发他们内部的矛盾,让他们自己人去猜忌自己人,这两点虽说都达到了目的,不过,也让许冷之变得警惕十足,犹如惊弓之鸟,现在缩在郡首府内,基本不再外出,想引他出郡首府,那也不容易啊!”
乐天眼珠转了转,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大王,如果莫军内部发生骚乱,甚至是械斗,恐怕,许冷之就不得不出面解决了。”
唐寅沉吟片刻,大点其头,好奇地问道:“乐天,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乐天一笑,说道:“挑拨莫国中央军,去抢白水轩。”
“哦?”唐寅不明白乐天为何这么说,他来了兴趣,目不转睛地看着乐天,等他说下去。乐天继续道:“据属下所知,白水轩的掌柜是郡首马谦的远亲,而实际,这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白水轩真正的幕后老板,就是马谦本人。”
唐寅边听边点头,他现在就在郡首府内做侍卫,对于白水轩和郡首马谦有瓜葛的事,他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不过,这和引许冷之出来又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