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寅打发走伺候他的侍女,刚刚生出色心的越泽和黎昕神智顿是一清,也双双把身边的川国侍女打发走,换自己人过来伺候。
坐在当中主位、正谈笑风生的肖轩可没有露过这个细节,他心中一动,唐寅的夫人就那么几个,在诸王当中属于是清心寡欲的,而且他生性多疑,打发走自己安排的侍女倒也算正常,可越泽和黎昕都是喜好女色之人,若是以前,轻薄自己挑选出来的美女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打发走?他二人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起防心了?又是什么时候以唐寅马首是瞻,以唐寅为榜样了?看起来,在伐贞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之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啊!
这一点让肖轩颇感不安,如果风、玉、安、桓四国走到一起,联合到一处,那对川国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他放下酒杯,似道:“风、玉、安、桓四军能在短短几月之间便攻破西汤,想来,四位王弟、王妹也都相处得很融洽吧,不然,四军的合作也不会如此默契。”
唐寅、灵霜、越泽、黎昕四人相视而笑,唐寅开口说道:“与贞军争战之时,我四王同生死,共进退,上下齐心,自然其利断金!”
越泽、黎昕和灵霜摆手笑道:“唐王弟(王兄)太过谦了,其实我等并没出多少力,倒一直是唐王弟(王兄)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战功!”
“攻破西汤,岂是我一人之功?三位王兄、王妹倒是过于赞我了。”唐寅含笑说道。
听着他们四人之间互相吹捧、谦让,肖轩心中更不痛快。
他心思转了转,脑中灵光一闪,脸上露出虚假又浓烈的笑意看书就来整理*,说道:“这次攻占西汤,听说越、黎两位王弟都抢了不少的战利品啊!”
一提到西汤的战利品,越泽和黎昕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两人心中暗恼,唐寅还真猜对了,肖轩果然惦记着己方在西汤所赚得的好处。
他二人脸上的笑容显得不太自然,越泽干笑道:“贞国贫瘠,都城也没富到哪去,夺得的那点战利品,还远抵不过我军的战损呢!”
肖轩点点头,说道:“两国交战,战损在所难免。”顿了一下,他收敛笑容,正色说道:“不过,当初我们六国结盟的时候可是约定好了的,灭贞之后,川、莫、安、桓平分贞国领地,而风玉二国则平分另外四国的战利品,现在战争已然结束,我川、莫、安、桓四国也该把战利品拿出来,分于风、玉二国了。”
他这话令在场众人同吃一惊。
如果他不提,人们恐怕都忘记了当初还有这样的约定,越泽和黎昕脸色更是为之一变,对啊,自己怎么把当初的约定给忘记了,自己掠来的战利品还要和风、玉两国平分呢!
唐寅则在心中暗骂肖轩狡猾阴险,他很清楚越泽和黎昕都不是大方之人,就顺势利用均分战利品这个约定来破坏自己和越、黎二人的关系。分割钱财之事,本就极为敏感,一个不慎,便会反目成仇,肖轩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也够险毒的。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肖轩不解,好奇地问道:“唐王弟笑什么?”
唐寅乐道:“当初的玩笑之言,肖王兄又岂可当真?”
“玩笑?”在场的众人又是一惊,皆瞪大眼睛看着唐寅,灵霜更是张大嘴巴,露出难以置信地神色。
唐寅点头道:“没错,当初所说的均分战利品一事,确实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而已。列国共同出兵征讨贞国,能获得多少的战利品,皆是各凭本事,我和王妹的脸皮再厚,还没厚到要白拿其他王兄战利品的程度,王妹,你说是吗?”
不是!灵霜在心里呐喊,凭什么当初做好的约定,现在又不算数了,均分四国的战利品,那是多少的金银,怎能说不要就不要?
她的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她也清楚,唐寅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其中肯定有他的道理,至于具体是什么道理,她就猜不出来了。
在大事上,灵霜对唐寅是百分百的信任和倚仗,所以心里再不服气,但嘴上还是顺着唐寅的话,说道:“没错,当初之约定,确实……确实象王兄说的那样,只是个玩笑罢了。”
唐寅和灵霜皆否定了当初的约定,这下越泽和黎昕都放心也都开心了,二人咧嘴而笑,举杯说道:“我就说嘛,以王弟和王妹的为人,绝不会做出此等不合常理之事,既然是玩笑,那么也就不必再当真,大家同饮一杯!”
肖轩没有马上应话,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唐寅,不时闪烁出精光。
唐寅当真是够有魄力,也够有雄心,为了讨好和拉拢越泽和黎昕,那么丰厚的战利品说不要就不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哪是常人能做得出来的?这样的人,也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