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计得一点都没错,甚至还有些高估的安桓联军的粮草,停战的第二天晚,安桓联军就断水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二十万的残兵已开始出现大范围的断粮。
对于安桓联军而言,刚刚开始的断水断粮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周围堆积如山的尸体无从清理。几天来,尸体在阳光下暴晒,腐烂得极快,引来漫天的蚊蝇,蛆虫遍地,很快,二十万的残兵就有将士们病倒的现象发生。起初还只是偶尔出现几例,可接下来,将士们开始成群成片的病倒,因无药医治而活活病死的士卒不知有多少。
整个战场,臭气熏天,不管是里面被困的安桓联军还是外围的贞军,平时人们都以汗巾蒙面,遮住口鼻,即便如此,仍挡不住飘荡中空气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当安桓联军已坚持到无法再坚持的地步,下都已绝望地坐以待毙之时,顾安民终于决定,全军进攻,给予敌人最致命也是最后的一击。
可是贞军的攻势还未来得及发动,千钧一发之际,在其后方,轰隆声阵阵,尘土扬起多高,一支数万人组成的骑兵突然出现,并向贞军阵营猛冲过来。
听闻消息的顾安民大吃一惊,他不知道突如其来的敌人是哪国的军队,慌乱之中,他令手下大将杨英率军五万,阻拦突然出现的敌军。
杨英在贞国也算是知名的猛将,不过这次他倒霉地碰了风国的官元让和玉国的石宵。
这两位,并驾齐驱,冲在骑兵队伍的最前面,见到贞军已然迎击过来,官元让和石宵都未放缓速度,前者一边催马一边冲着迎面而来的杨英大喝道:“今日取你首级者,乃风国将军,官元让!”
说音未落,官元让已到杨英近前,灵乱?风随之释放出去。杨英听到官元让的名字,心头大阵,哪敢大意,以灵乱?极招架对方的灵乱?风。
他是把灵乱?风挡下来了,但向前冲锋的官元让业已冲到他的身侧,手中的灵刀顺势横着向前猛扫。
杨英急忙立枪招架,耳轮中就听‘当啷’、‘扑通’两声,杨英的身躯被官元让的重刀硬生生砸落于马下。
没等他站起身,空中电光乍现,一杆灵枪划破长空,直直向杨英的胸口飞射过去。此时他已被震得眼前发黑,哪里还能看到射过来的灵枪,被这枪结结实实地刺中胸膛,就听扑的一声,这记飞枪,贯穿了杨英的胸膛,枪尖从其背后探出,并深深刺入地面,将他活活钉在地。
拨马而回的官元让捡个现成的便宜,手起刀落,削掉杨英的脑袋。
这时,石宵也催马跑了过来,片刻都未停,一走一过之间把钉在地的灵枪拔起,抖臂膀,持枪冲入贞军的阵营之内。
官元让横刀哈哈大笑两声,也跟着杀进贞军阵营。他二人分成两路,一左一右的向前冲杀,随之,后面的骑兵队伍也一分为二,风骑兵跟在官元让的身后,玉骑兵跟在石宵背后,两支骑兵,象两把尖刀,把五万的贞军硬生生切割成三块。
即便凶狠如贞军,也抵御不住骑兵的近身冲锋,五万人的阵营很快便被骑兵冲得支离破碎,如一盘散沙似的向后溃败回去。
想不到自己刚刚派出去的五万将士这么快就被敌人杀退,而且连大将杨英都战死了,顾安民一口气没缓来,险些当场背过气去。
他追问败退回来的将士,敌人到底是什么人,怎能如此厉害?
一名贞将裂开大嘴,颤声回道:“敌军是清一色的骑兵,打的旗号是风玉联军,为首的大将是风国的官元让!”
官元让!一听到这名字,顾安民顿时心凉半截,倒不是被官元让的名声吓倒,而是既然官元让来了,那说明风玉联军的主力已经撤回仓林郡了,己方再想歼灭安桓联军,已然没有希望。
情况危急之中,顾安民也无从细想,紧急下令,全军放弃围困安桓联军,全体回缩,向南面撤退。
可是此时他再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就听四面八方,鼓声震天,喊杀声大起,无数风军和玉军的旗号在贞军的前后左右竖起,旗帜下面的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风玉联军将士。
现在的情况很有意思,贞军围困着安桓联军,而风玉联军却把贞军围困,双方是一层包着一层。
不过,突然出现的风玉联军对贞军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原本贞军已占据全面的主动,全歼安桓联军只是时间问题,可现在,情况急转直下,由全面主动变成全面被动,贞军不仅没时间去管安桓联军,反而还要考虑自己该如何突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