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心知肚明,东固的百姓再怎么凶狠,但终究不是正规军队,打玉军个措手不及可以,但若把玉军得拿出真本事来,这些百姓恐怕一个都活不成。
如果不是唐寅先前大肆抓捕贞国百姓并押送回风国,灵霜现在定要以为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即便如此,她还是皱起眉头,疑问道:“怎么?王兄又动了掠人的念头?”
唐寅嘿嘿一笑,向前方望了望,说道:“城内的贞军已经死得差不多了,王妹令玉军回撤,接下来的事情,交由我来解决。”
灵霜凝视他片刻,最终还是向身边的众将点了点头,授意他们鸣金收兵,随后,她问道:“王兄打算怎么收服这些刁民?”
唐寅乐了,说道:“要如何安抚贞人,我不在行,但是有个人可比我厉害得多了!”
灵霜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就是帮风国成功收服了数十万百姓的江浩。她说道:“我以为王兄早就把此人杀掉了呢。”
唐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卸磨杀驴。现在磨盘还正在转,怎能先把驴杀了呢?”
灵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未在说话。
唐寅先是派出风军,以犀利的箭阵把冲到城外的贞国百姓全部回到城内,而后故伎重施,再次派出江浩,让他去说服贞国百姓,迁移到风国。
在他想来,固平郡的条件如此恶劣,和风国比起来有天壤之别,江浩的劝说应该很顺利才对,可事情却恰恰相反。江浩在风军的保护下进入城内,费尽了口舌,却未能说服一人。
其实也很好理解,越是穷困闭塞的地方,人们的眼界也越狭窄。和仓林郡的贞人比起来,固平郡的百姓没见过外面的繁荣,也不知道大千世界的繁华,这里的人几乎一辈子就生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和外界的接触极少,现在要他们离开家乡,去往遥远又未知的风国,人们的恐惧远远大于向往。
江浩说得天花乱坠,但根本引不起人们的共鸣,威、利诱的手段也都使出来了,但人们根本不为所动,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只能退出城,向唐寅复命。
听完江浩的回复,唐寅的脸色立刻阴冷下来,一是气江浩办事不利,二也是气这里的百姓不知好歹。
若是以前,他可能当场就下令屠城了,但现在他不会那么做,今天屠了这一城,明天所有的贞国百姓都得恨风军入骨,再想说服贞人迁移到风国,也就没有可能了。
他强压怒火,向江浩挥了挥手,含笑说道:“没能说服这里的百姓,非江浩先生之过,是他们鼠目寸光,不知好歹罢了。”
见大王没有责备自己,江浩也长松口气,急忙施礼告退。
等他走后,唐寅传令众将,立刻入城,并全城戒严,如有反抗者,以驱散为主,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不得下杀手。
众风将领命,率领各军,如旋风一般冲入城中。
二十万之众的风军,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把小小的东固城添满,在风军入城的期间,自然也有贞人百姓拼死抵抗,但他们的抵抗摆在二十万的大军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很快,行动迅猛的风军便把全城控制住,城内的大街小巷,一律戒严,东固城的城主也在家中被暗箭的人所擒获。而后,唐寅和灵霜以及二十万的玉军也进入城内。
四十万的风玉联军全部进入东固城,城内已经看不到街道了,放眼望去,城中除了百姓居住的土房就是密密麻麻的军帐。
唐寅和灵霜直接去了城主府。在东固城,城主府算是最豪华的建筑了,但即便如此,也只不过是一座较大院落里盖了几间较大的土屋罢了。
城主府的内部还不错,至少各种家居摆设一应俱全。唐寅和灵霜在正房的大堂落座,坐下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身的衣服,尘土飞扬,黄黄的沙砾在身子周围落了一圈。
唐寅早已习惯了行军打仗的艰苦,但长年处于宫中养尊处优的灵霜已忍耐到了极限。
她向唐寅那边凑了凑,低声说道:“王兄,我现在必须得去净身,这里的事你先作主处理!”
自进入固平郡的三天,灵霜就没洗过澡,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臭了,一秒钟都不能再忍受。
唐寅笑问道:“不见见这位东固城的城主大人了?”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灵霜白了他一眼,起身要走。
这时候,乐天从外面急匆匆快走了进来,先是向唐寅和灵霜施下礼,然后对前者说道:“大王,有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