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列国的国君没有长相难看之人,要么斯文秀气,要么英姿俊朗,即便身子发福的越泽让人看后也没有厌恶之感。
其实也好理解,王公的夫人无不是万里挑一的绝色女子,就算第一代王公的模样生得歪瓜裂枣,但经过代代相传,基因也早已被优化了。
诸王的见面可谓是热闹非凡,不管私下里有多深的仇恨和怨气,但表面上还得热情寒暄,谈笑风生,互相吹捧,恨不得把对方一口气捧到天上去。
王公最重脸面,尤其是诸王齐聚一堂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当众表现出心胸狭隘的一面,受人嘲笑和轻视,当然,这也是贵族自认高贵的本性。
唐寅在打量肖轩、越泽、黎昕,同样的,他们三人也在打量唐寅。看到唐寅的模样,三人也都有些吃惊。
本来在他们想来,身为凶狠好战、穷兵黩武的风国君主,即便长得不是凶神恶煞那样,也得和未开化的番邦蛮族差不多,哪知恰恰相反,唐寅的身材虽然高大但也修长匀称,相貌更是英俊非凡,又天生一张笑面,就算板着脸,也象是在微笑,一对漂亮的虎目闪闪放光,不时射出的利电刺人魂魄,举手台足之间,大方得体,却又不失一股天生的傲气。
这就是挫败川贞百万联军的唐寅,真没想到,自己和他竟然还有站到一起谈笑风生的一天。肖轩心生感叹,冲着唐寅拱手说道:“唐贤弟风姿超群,本王亦是仰慕已久。”
先前互相已通报过名姓,唐寅心中清楚,这位文质彬彬一脸随和的书生就是自己最大的劲敌,川王肖轩。
他拱手回道:“肖王兄太客气了,川国独步天下,傲视群雄,令王弟自愧弗如才是真的。”
嘴上这么说,唐寅心里却在小心眼的冷笑,夸你就是在夸自己,川国再强,当初还不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肖轩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闻言,仰面而笑,连道客气。
安王越泽则在旁打着哈哈,和着稀泥道:“两位可都是诸公当中的豪杰,不必谦虚,哈哈——”
这时候,邵方也不甘人后,走了过来,故意上下打量唐寅几眼,说道:“听说贤弟自打从莫国回到风国之后,身体就一直不适,为兄还很是担心,今日见贤弟神采依然,为兄就放心了。”
他这话表面上听是关怀问候,实际上是暗讽唐寅被连戈打成重伤的事。唐寅当然能听得出来他的话中有话,微微一笑,说道:“身体不适是真的,主要因为国务繁忙,风国本国的事务就让我忙不过多来,现在又多了北莫的事务要管,更是力不从心啊!邵王兄倒是清闲了,少了五郡的事务,应该较从前轻松不少吧!”
听闻这话,邵方脸上的皮笑肉不笑立刻僵硬住,老脸也随之沉了下来,其他诸王面面相觑,纷纷皱眉。
风莫之战,在场的众人没有谁是不知道的,最后的结果也是风国占了便宜,现在唐寅在邵方的伤口上洒盐,不是故意挑起事端吗?
肖轩对这种事不关己的破事懒得插嘴,他背起双手,面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斜眼瞄了一下安王越泽。
后者马上会意,一边呵呵地干笑着一边向唐寅和邵方摆摆手,说道:“今日,是我们列公第一天会面,不谈国务,只谈风花雪月就好,哈哈!”
顿了一下,他又招呼众人道:“列公不要在这干站着了,都里面请吧!这里以前可是天子的行宫,虽在安国,但本王都不敢贸然进入,今日,算是占了列公的光,总算可以进到行宫里面一观了。”
桓王黎昕笑吟吟地说道:“越王兄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不知道进去多少回了吧,也不知道在天子的床榻上打过多少滚了吧?”
此话一出,诸王皆笑。
越泽连连摆手,说道:“这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得了吧!”黎昕耸肩道:“越王兄的脖子硬得很,谁敢砍你的脑袋,安国的百万大军不得把他踩成肉泥啊!”
“哈哈——”越泽咧嘴大笑,圆圆的脑袋看上去也更圆了。
他们这些王公,各个都是拥兵自重,没有谁会真的惧怕天子,互相聊天时,甚至还可以搬出天子来开开玩笑,逗乐子。
进入行宫,肖轩和越泽走在前面,唐寅、邵方等人走在后面,相互之间说说笑笑,气氛其乐融融,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芥蒂。
交谈之中,肖轩不时把话头往唐寅身上引,唐寅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焦点,倒是和他同来的灵霜无人理会,倍受冷漠,这也正是弱国无外交的道理。
不管在诸王心中唐寅是不是敌人,但风国的军力之强,是有目共睹的,有强盛的军力做后盾,唐寅即便在肖轩面前也能挺直腰板,底气十足,相对而言,做为列国中最弱的玉国,灵霜在诸王面前就显得人微言轻,另外,她年岁太小,又是女子,与诸王格格不入也是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