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誉对宁北八郡的情况再不了解也知道目前掌管大局的是蔡家,他本以为蔡圭只是风国一无名小卒,没想到竟然是蔡家的人,想必唐寅派他随邵俊一同前来,也是为表明心意全文阅读。
他和身边的李亭对视一眼,而后含笑说道:“不知是蔡公子,失敬失敬!”
蔡圭笑道:“邵大人客气了!”顿了一下,他又正色说道:“弃暗投明,是邵大人唯一的出路,继续站在邵方那一边,早晚要被他害死。”
邵誉故作惊讶,疑问道:“蔡公子此话怎讲?”
蔡圭说道:“邵方为保自己的正统地位,大肆杀害邵氏家族,邵大人认为邵方能容得下你吗?”
李亭接话道:“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大王还特意给西山郡发来文书,称赞大人是忠于莫国、忠于大王的忠良。”
蔡圭笑了,说道:“难道李亭先生看不到那是邵方的安抚之策?现在邵方一边要对玉国用兵,一边又要和我大风交战,最怕的便是内部生乱,他现在安抚邵大人,是希望自己的后院不要起火,而一旦等他空出手来,只怕,邵大人也会步众多被害同族宗亲的后尘!”
“对、对、对!”邵俊急忙附和道:“蔡大人所言有理,贤侄可要三思而行啊!”
邵誉的头脑哪是邵俊能比得了的,邵方是什么心思,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背叛邵方,倒戈向风国,对于他而言也确实是条出路,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隆重的迎接邵俊了。关键是事关重大,他现在要做出的抉择关系到整个西山郡以及他全家老小的生死存亡,不得不慎重考虑,不到最后一步,他也不会表明自己的态度。在他看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两边都不得罪,给自己留两条路,无论双方谁输谁赢,他都不至于被*上绝路。
邵誉的想法得到他的心腹谋士刘亭的大力支持,刘亭认为他现在即不能与邵方公然撕破脸,也不可一味的和风国方面死硬到底。
他面露难色,冲着邵俊摇头苦笑,说道:“叔父,并非侄儿不念同宗之情,而是侄儿也有自己的苦衷,此事……侄儿还得再仔细斟酌斟酌。”
他没有一口拒绝自己的招降,邵俊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敢*他太急,连声说道:“是、是、是!这毕竟是件关系到贤侄前程的大事,仔细斟酌也是应该的。”
蔡圭暗叹口气,这个邵俊,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哪一边的?现在他也大致明白了邵誉的心思,他想做墙头草,两边倒,两边都不得罪,给自己留两条退路,这样的人也最难缠,好在自己早就预想过这样的情况,并做了相应的准备。
他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邵大人对邵方念及情谊,只怕,邵方可不会对邵大人手下留情啊!”
邵誉和刘亭同是一皱眉,问道:“蔡公子此话怎讲?”
蔡圭慢悠悠地说道:“韩忠、元恬二人不向东跑,不向南跑,偏偏向西跑,逃进西山郡,这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谁都说不清楚啊……”他点到为止,故意留给邵誉和刘亭遐想的空间。
邵誉和刘亭一愣,而后仰面大笑,说道:“我西山郡地势险要,韩、元两位大人跑到西山郡避难,也是在情理之中。”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蔡圭淡笑着说道。
邵俊、蔡圭二人造访西山郡,得到邵誉的热情接待,后者将两人奉为上宾,又是派专人保护,又是派专人侍候,让两人在凤阳安安稳稳地住下来。
可是他俩住在凤阳的这段时间里,虽说邵誉每天都是好酒好菜的款待,但就是不提正事,也从未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很明显,他是在拖,希望能拖到局势明朗的那一天再做选择。如果风国胜券在握,他便顺势接受邵俊和蔡圭的招降,倒戈向风国,如果莫国赢了,他也不吃亏,到时把邵俊和蔡圭一杀,拿他二人的人头向邵方邀功。反正无论双方谁输谁赢,他都有路可走。
对于邵誉的心思,蔡圭了如指掌,邵誉想拖延时间,反而正合他的心意另一边的镇江可不象凤阳这么平静。西山郡倒戈向风国的传言不胫而走,流言四起,闹得人心惶惶。这时候,天眼和地网的探子又秘密找到太傅张荣。
这天,散朝之后张荣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府内的下人便进来禀报,说外面有两名自称商人的中年人求见。
身为太傅,又深得大王的器重,每天到张荣府上拜访的宾客极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这并非稀奇之事。不过今天张荣的心情不佳,莫安联军在玉国势如破竹,可风军在莫国北方的推进也同样无法阻挡,北方战事吃紧,邵方震怒,朝堂上下一片紧张,身为重臣的张荣也深感压力。
听闻拜访之人的名字甚是耳生,张荣心烦地挥挥手,说道:“不见不见。”
报信的下人把一封信纸递到张荣面前,低声说道:“大人,求见之人说,大人见了这封信,自然会见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