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出征的邵方可比唐寅要正式得多,一身戎装打扮,金盔金甲,腰佩金剑,背后披者血红的大氅,看其架势,好像随时都会冲上战场似的。而唐寅的装扮则简单得多,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穿着并不华丽的锦衣,轻便又随性。
邵方和唐寅一商议,决定先派出使节去往玉国都城康阳,对灵霜下最后通牒。
他二人派出的使节是莫国官员,名叫周胜,官阶不高,派头可不小,抵达康阳后,在玉国的朝堂上全然一副耀武扬威的姿态。
他仰着头,用几乎于俯视的眼光扫视玉国的文武百官,最后冲着灵霜拱手说道:“玉王殿下,天子已下旨赐婚,可殿下却偏偏要违抗圣命,现在,我莫国和风国的百万联军已到天水县,只要大王和风王殿下一声令下,百万大军随时可攻入你玉国,希望玉王殿下能迷途知返,不要错估了形势,酿成大错!”
这一番话说下来,把玉国的大臣们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周胜盛气凌人,当着玉国君主和百官的面*裸的进行威胁,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风国和莫国的军力太强盛了,风军自然不用多说,那是战场上的老油条,举国上下几乎连年争战,即便是莫国的军力也是玉国远远无法相比的,尤其是莫国骑兵,举世闻名,素有飞骑兵的美誉。面对这两国的联军,强盛一时的宁国都瞬间土崩瓦解,玉国就更难以抵御了。
在王案之下,灵霜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因用力过猛,关节泛白,掌心里渗出血丝。风莫两国已欺负到自己的头顶上,连自己与谁成亲都要管,这哪是天子的圣旨,简直就是厚颜无耻的吞并。
用野蛮、强盗来形容风莫二国毫不为过。
灵霜气得牙关紧咬,但脸上依旧很平静,她慢悠悠地说道:“周来本o使回去转告风王兄和莫王兄,就说本王的婚事本王自己会作主,不敢烦劳两位王兄*心。”
周胜哈哈而笑,说道:“若是平时,玉王殿下的婚事自然和大王、风王没有关系,但现在天子已下圣旨,玉王若是不遵,便为大逆不道,我莫军和风军要奉旨征讨。来时,我家大王已经交代了,如果玉王殿下执迷不悟,嘿嘿,我莫风两国的百万大军可要攻破玉国,血洗玉都,到那时,玉王殿下可就后悔莫及了!”
“竖子可恶!”玉国大将军尚冲两眼喷火,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把周胜的脖领子抓住,向上一提,另只手作势要拔剑。
周胜毫无惧色,任由尚冲把自己提起,他脚尖点地,歪着脑袋,笑吟吟说道:“你们可以杀我,不过我死了,玉国会有成百上千甚至几十万几百万的人给我做陪葬,牺牲我一人,可造福大莫百世,我周胜也算死得其所。”
“你……”碰上这么一个不怕死的无赖,尚冲也很无奈。正在他骑虎难下之时,灵霜突然开口说道:“大将军不得无礼!”
顺着灵霜的话,尚冲这才狠狠把周胜推开。
灵霜眼珠转了转,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她说道:“本王的婚礼可以推迟,不过,本王也有个条件,希望能与风王兄和莫王兄当面谈一谈!”
她提出的这个要求倒是让周胜有些意外,狐疑地问道:“玉王殿下要与我家大王和风王殿下面谈?”
“没错!只有见过风王兄和莫王兄,本王才有可能接受圣旨,否则,本王宁玉碎也不瓦全。”灵霜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于她的条件,周胜可没有权利作主,他沉吟片刻,疑问道:“不知玉王殿下准备何时与我家大王和风王殿下会面,地点又选在哪里?”
“时间和地点都可以由风王兄、莫王兄来定,到时只要通知本王,本王一定到场。”灵霜正色说道。
哦?玉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她的缓兵之计不成?周胜搞不明白灵霜的想法,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了,他也得回去向大王复命。
周胜点点头,说道:“好!我一定把玉王殿下的意思带到,不过,我也奉劝玉王殿下一句,如果这只是殿下的缓兵之计,想趁此机会寻找援军,那无疑是引火**,以我大莫铁骑的神速,无论哪国前来增援,在其赶到之前,我军定能先一步攻破你玉都康阳!”说完话,他又冲着灵霜拱了拱手,傲然道:“在下告辞!”言罢,也不等灵霜再说什么,大摇大摆的转身而去。
等周胜走后,朝堂之上立刻炸开了锅。风军和莫军屯兵于天水县的事他们是有耳闻,不过人们都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那不是冲着自己的玉国而来,现在来看,人家就是冲者自己来的,百万联军随时都可能攻入玉国,以玉国的军力,想与这两国的百万大军抗衡,无疑是螳臂当车,只怕人家一走一过之间就把己方的军队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