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mac自带的码字工具没有字数统计,我却是不知道这章有多少字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么我便就此告辞了。”相比之仓皇逃窜的班伯纳,艾尔莎反应则冷静多了,或许是因为知道依文伊恩的底线与真实想法,让她心中多了些底气,只是即便如此,当看完整个条约,她的脸色依然严峻。
这六条条约,几乎每一条都是**裸地在教会身上割肉。看的出来,银玫瑰家与教会的矛盾果然不是一点半点,教皇厅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把伊恩家这个死敌置于死地,但是依文伊恩又何尝不是想要把教会这个不稳定因素彻底从南岭除掉?
这次和谈,一个处理不好,教会在南岭的地位可能真的会一落千丈,就此被依文伊恩整个架空起来。
哈?你说如果把教会逼急了,干脆不谈了,依文伊恩该怎么办?
凉拌,把公爵府的俘虏,以及全南岭的神职人员全部凉拌掉。
银玫瑰与教会不和,这对于所有帝国人而言,都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两家人就像是传说中的血仇世家,又像是一对不可解的冤家,彼此手上都有对方大把的人命,同时对彼此的实力都很了解信服的情况下,在历史上双方也有着不错的合作记录。比如说第一任南岭公爵(最后一任银玫瑰侯爵)的帝国远征军里,就有大批的随军神父参与,而教会在战后也因而获得了于南岭的免税权与传教权——虽然这两者对于其他帝国贵族而言,已经是一套惯例用来讨好教会的手段,但是对于银玫瑰家而言,却是教会需要自己去争取的东西。
换句话说,就像是银玫瑰家收回免税权那样,黑血异端银玫瑰家如果突然决定,驱除所有教会于南岭的神职人员,其他的花冠贵族与帝选侯或许会感到惊讶,但是绝对不会觉得意外——因为这就是银玫瑰家与教会的相处模式,已经在帝国上演了4百年,而远在帝国成立之前,作为黑血者领头羊的伊恩家就已经跟教会打了数百年的交道,而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或许等依文伊恩死去之后,这种奇奇怪怪,若即若离的交往模式依然会继续下去。
或许正如死鬼骑士迈尔斯的那句话了,作为一个庞大的组织,对于银玫瑰家而言,羽翼覆盖着整个帝国的教会,很难说是好的组织还是坏的组织。甚至连有利还是有害,随着教会内部派系的不同,在依文伊恩心中也有着不同的认知,而他所要的做的,便是在小心翼翼地与对方打交道的同时,想办法彻底解决教会——一步步地和谈,或者干脆利落的斩草除根,只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两种方式。而依文伊恩虽然更倾向于前者,但是如果教会最终选择了后者,他也不介意挑战一下教会与诸神的底线。
而这样的想法,最后也便导致了依文伊恩与教会接触中所展露出来的两种完全不同的面貌——南岭总主教亚尔林能跟费尔德南打那么多年的交道还没被砍死,除了他足够圆滑之外,在教会对待银玫瑰的立场上他属于典型的骑墙派,既非激进的改革派,也非保守的教诲派。没有任何后台的他,能仅凭着自身便爬到了南岭总主教的这个位置,除了足够小心翼翼之外,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
严格来说,就像是费尔德南而言,对于这样一个弱势的邻居,依文伊恩还是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恶感。但是依文伊恩同样很清楚,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话语权,没有自己的势力的亚尔林或许是个好邻居,但是绝对不会是个好朋友。
亚尔林会因为担心银玫瑰的强大,所以不会故意找银玫瑰的别扭,但是同样出于对教会中激进派势力的恐怖,他在关键时刻,亦只会悄无声息地随风而倒——而相比之下,教诲派就可靠多了。虽然依文伊恩还暂时看不清楚,教诲派的友谊对他而言,究竟是柄隐藏于敌人身后的暗杀短剑,还是说是一柄没有握柄的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割伤手指。
而亚尔林虽然并不属于教会中哪个比较特别的派系,但是他却是教会在南岭的眼睛,所以某种意义上而言,之前的那一出戏,是依文伊恩做给整个教会看的。至于后来跟艾尔莎的密谈,则是盟友间的意见交流,知道了依文伊恩的真正底线,教诲派便会基于自身的理解,从教会内部予以一定的辅助——至于在这一过程中,教诲派会得到什么好处,除了像是打压激进派与南岭总主教一职这样基本的默契之外,艾尔莎也会在日常的来往中向依文伊恩提出来。
“这样就告一段落了。”站在会客厅的门口,看着艾尔莎远去的背影,依文伊恩不禁向艾欧菲塔感慨道,“接下来就看教会打算怎么回复了。在此之前,还是先好好地压榨一下我们的神父先生们……”
“我们怎么了?”冷不防地,突然从依文伊恩背后响起的女声吓了他一跳,“你刚才在说什么?”
从依文伊恩的背后走出来,凯特眺望了一下走廊尽头的拐角,艾尔莎的背影刚刚从那里消失:“那个修女是谁?教会派来谈判的人吗?”
“咳咳!”回过神来,依文伊恩有些尴尬,同时有些庆幸,还好凯特没有看到艾尔莎的正面,否则保不齐会猜到什么。同时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能继续这样放着凯特到处乱转了,原本看在她为了公爵府与教会的伤员跑来跑去,一视同仁的做法上,依文伊恩无意中便放松了对她的警惕。然而无论如何,公爵府身为依文伊恩这个世纪宅男的对外主基地,还是隐藏着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地方的,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准就会被她撞见什么必须杀人灭口的东西——好吧,依文伊恩老实坦白,杀人灭口什么是他危言耸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