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伤害并没有如期而至,转眼望去,两人随即叫眼前所发生一切给惊呆了。要说他们两也不是什么乡下刚踏出门的土包子,什么壮丽,惊骇的场面没见过,就算是比金光更加恐怖的力量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按理说是不应该露出那么一副震惊,疑惑,还带有淡淡恐惧的表情的,可事实往往就是这么出人意料,当不可能的事成为现实便成了最大可能。
金芒如丝,一道道,一条条,冲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位置涌去。金色浪潮转瞬便包住唯一的幸存者,金光笼罩全身,将两人发出的探测神识尽数挡在了外面,神秘无比。
而就在两人不解、震惊,佛像不断涌出金光,一旁无人注意的三个凡人中那具驼背老头的身体忽然一动,虽然紧紧只是微弱的颤动,但却是无法抹杀的事实。
起先只是手指无意识地小幅度摆动,随后老人的意识似乎醒来,双手猛然握紧,紧接着那具略显消瘦的身体忽的爆起,就像是埋伏在草丛中的猎豹终于等到猎物露出疲惫时悍然出击,快速的身影在道士和‘入凡’眼前留下一串残影,马不停蹄地冲出了庙门,眨眼就消失在葱葱山林之间。
见此异变,道士和‘入凡’两人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刚才那速度明显就不可能是一个凡人可以做到的,更不要说这个凡人还是一个垂老的老人,又怎么可能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跑出他们的视线。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事必反常必有妖,而恰巧在刚才就有一个似鬼非鬼的妖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两人的猜测自然是落到那和尚身上,紧接着两人又不禁联想到残佛寺所发生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引导、操纵,这只大手的主人是谁,他们心中都有所猜想,然而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似乎已经彻底开始爆发的残佛寺。
老人的离去并不意味着庙门口就是出口,之前不是,现在也不可能是,这一点两人都不会心怀丝毫侥幸。而刚才的那一幕,想来应该和自己两人有关,那老头必是借他们俩的手从残佛庙打开一丝缝隙,这丝缝隙稍纵即逝,即便两人那时有所感应,但之间的间隔着实太过于短,所以就算那时他们立即收手,反身冲出庙门,成功的概率也不足十分之一。不过不同于道士和‘入凡’的无奈,老头精心的准备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所以他才在缝隙出现的第一时间抢先两人一步,撑过脱离残佛庙。
老头的离去让两人恼怒的同时也生出了些许焦急,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虽然金光都尽数被年轻人给吸引过去了,可危险依旧存在,他们不知道以年轻人的体魄能够承受多少金光,也不晓得金光还剩下多少,如果年轻人到达极限后,金光依旧没有耗尽,那么那时候可就大事不妙了,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明白得很。也是因为明白其中的迫切,所以两人又开始快速地动了起来。
玉盘因为承受过多的灵力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密密麻麻的裂痕如蛛网覆盖了整件玉盘,然而到达极限的玉盘所蕴含的威能却不减反增,或许是最后的回光返照,白玉盘在道人的控制下发出更为明亮的白光,白光如昼,照亮了整座残庙,也照亮了倾盆大雨下的夜晚,恍如白昼。只可惜这白光只有刹那光华,当白光退去,凌厉而充满魔煞的刀气转而冲霄而起,刀气如刃,割破了世间一切的连接和阻隔,锋锐的刀芒好似一只被放出囚笼的恶龙,阵阵刀鸣更好似恶龙的低声咆哮,尽露狰狞。
断刀从金光熠熠的佛像上抽出,此刻的断刀却与之前的平淡、普通不同,丝丝黑气自断刀刀锋两侧冒出,距好似点着了火的木头,飘荡着灼热的魔息。伸手握上断刀,‘入凡’仿佛丝毫不受那灼热魔息的影响,魔息缠绕,没有半点痛苦和难受,有的只有那一抹似笑非笑的从容笑容。
断刀入手,一刀,一人仿佛连成了一个整体,有了断刀的增幅,‘入凡’的气势在这一刹那有了数倍的攀升。凌空斩下,当气势凝聚到巅峰,‘入凡’没有丝毫的迟疑,手握断刀就是一刀劈下,锋锐的魔光撕裂了空气,撕裂了空间与时间的阻隔,化身一头狰狞魔龙厉啸而出,周身魔光飘荡,朝着佛像悍然扑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外来的威胁,佛像上的金光越发地浓郁。魔龙入金海,预料中的翻江倒海并没有如期出现,无数金光所组成的金海就像是一汪死海,死海中不仅是没有水流的自然流动,而且这一汪海洋还具有粘稠的沼泽性质,狰狞的魔龙一入海就和泥牛入海没什么两样,消融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