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马车,见到陈鸿后,躬身施礼,“少爷,让您久等了。”
“不打紧。”陈鸿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钟楼,从容的上了马车。车夫扬了扬马鞭,马车又象来时那样轻快的向前驶去。
“今儿从早晨就开始下了大雨,这会儿才歇了,我怕误了时辰,便雇了最好的车夫,急急前来。”老者说道。
“没事,海叔,左右
也没误几分钟,不打紧的。”陈鸿笑着说道,“去荷兰银行吧。”
“您刚下了火车,还是先歇会儿吧……”那位老者——他的名字叫陈文海,是陈家在荷兰分号的掌柜——愣了一下,说道。
“不必了,我不累,马上去吧。”陈鸿摆了摆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好。”陈大海点了点头,吩咐了一下车夫,车夫用荷兰语应了一声,便快马加鞭的向荷兰银行所在的街道驶去。
过不多时,马车便在一个街口处停了下来。
“怎么在这儿停了?”海叔有些恼火地看着对面的一栋古老的银行大楼,对车夫喊道,“大门可是在那边儿!”
“呵呵,尊敬的客人,您难到没没看到吗?取钱的人群已经把前面的道路挤满了,我的车过不去了。”车夫笑了笑,用鞭子指了指那里,“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吧。你们可以步行过去,花不了太多的时间的。”
陈文海顺着车夫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黑压压的人群,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事,我们走过去好了。”陈鸿盯着那些取钱的人们看了一会儿,说道。
陈鸿下了马车,海叔和随从拎着他的手提箱跟在了后面。陈鸿从容的在排成长队的人们当中穿行着。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刚才的年轻人在前面为陈鸿开路,几个人好容易进入到了银行大楼里。
陈鸿看到几乎所有的窗口都有人排队,银行的职员们正满头大汗的办理着业务,陈鸿盯着各个窗口看了一会儿,他注意到职员每一次从窗口付出的钞票都不是很多,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请问先生,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银行的客户经理注意到了这个气宇不凡的中国人,立刻走过来问道。
“我想要见一下巴斯特先生(荷兰银行总裁),麻烦您帮我通报一下。”陈鸿用流利的荷兰语说道。
银行的客户经理吃了一惊,“总裁先生现在正在开会,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他小心地问道。
陈鸿摇了摇头,“不过,我想,他看了这两封信,一定会马上见我的。”陈鸿说着,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两封信,交给了客户经理。
客户经理接过两封信,在信封上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立刻变了。
“请您稍等一下。”客户经理殷勤地将陈鸿一行人请到了一间不大的会客室坐下,并安排人给他们送来了热腾腾的咖啡,然后才急急的向内厅走去。
陈鸿喝着热咖啡,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外面取钱的人群。
不一会儿,客户经理回来了,和他一同前来的,是银行的一位副总裁。
“尊敬的先生,请随我来。”副总裁殷勤地向陈鸿鞠了一躬,“总裁先生已经中断了会议,他希望马上见到您。”
陈鸿点了点头,起身随着副总裁来到了荷兰银行的另一间会客厅里,此时巴斯特已经等在了这里,看到陈鸿进来,立刻起身亲自迎了上来。
这是一间以金白两色布置的客厅里,这间客厅在阿姆斯特丹很有名气。荷兰银行总裁特地吩咐把来客引进那个房间,并不是希望以它那眩目的有名气的华丽来压倒对方,而是想要体现出他对来客的尊敬。
巴斯特亲自搬过一只圈椅请陈鸿就坐,圈椅上配着白缎绣金的椅套,十分名贵。陈鸿微笑着点头,坐了下来。
“幸会幸会,我想,我是荣幸地在同陈鸿先生谈话吧?我没去过中国,但您的父亲,我是一直非常景仰的。”白发苍苍的巴斯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罕有的急躁,“我想您到这里,是来帮助我的吧?”
陈鸿微笑着欠了一下身。
“刚才您应该看到了,我们现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时刻。”巴斯特起身将刚才陈鸿带来的两封信还给了他,这两封信,他都已经拆开看过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相信,竟然是一位中国人给我带来了希望。这两封信,光签名就应该值好几百万。”巴斯特的话让副总裁感到异常吃惊,这句话其实可以说是很失礼的,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看到他在会上的抓狂表现,他甚至会以为这位总裁先生已经神经错乱了。
“我理解您的心情。”陈鸿不以为忤,笑着点了点头,“而且您说的对,我确实是来帮助您的。”
“请原谅我的失礼,阁下,在这样一个时刻,我不得不格外的谨慎。”巴斯特看着陈鸿的眼睛,说道,“因为之所以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就是我们过于轻信别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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