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扬用餐巾擦去嘴角上的油渍和酒渍,手中的高脚杯缓缓摇晃,里面如琥珀般的酒水缓缓旋转,一种酵后的葡萄清香在鼻头弥漫,华扬深深吸了口气说:“既然知道自己老了,那就退休,长风金茂也该交给年轻人。”
说着华扬一口喝光酒杯里的红酒:“人活得太自私,太自以为是并不好。”
“我应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齐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不管如何掩饰,你从骨子里都弥漫出暴户的味道,半天花了几千万!这辈子你没见过这么多钱?年轻轻的戴金表,你怎么不带着金面具……”
看着暴怒扭曲的齐长风,华扬缓缓把手伸出来,握着桌子上的红酒瓶,慢慢叹息:“既然知道我是暴户,你就不怕我做傻事!”说着手掌用力,红酒瓶被捏的粉碎,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齐长风,立刻像阉割的公鸡般住口,呆呆傻傻看着华扬,徒手捏碎红酒瓶,这小子的武力值强的没边。
“人可以无情,可以寡义。但都要有个底线。”华扬说着抽出餐巾纸,擦掉手掌上的酒渍和玻璃碎渣,慢斯条理的继续说:“是你和前妻离婚,娶了飞舞的妈,又是你在飞舞外公死后吞掉他们家的财产,又是你在飞舞妈死后把你和前妻生的那个混蛋儿子接过来,你做的没错,有仁有义,但你觉得这些对飞舞残忍吗?”
华扬手指上多出银亮se餐刀:“我向银行抵押黄金,你做第一件事是什么?是回到你的金库,看看你的金子少没少!你居然怀疑你的亲生女儿!”华扬的眼睛缓缓的变红:“我这个暴户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切开你的胸,看看里面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别!”齐飞舞抱住华扬,用满是泪水的眼眶看着齐长风,竭力平静的语调缓缓问:“今天你约华扬来有什么事情?”说罢情绪失控,尖叫着质问:“说啊!”
“我想买下他手里的黄金……!”说到最后齐长风的声音低下来。
唰!银亮se的餐刀切在齐长风的手腕上,殷红se的鲜血往下滚落,滴滴落在水杯里。刀锋太快,惊得齐长风目瞪口呆。而后刀锋有一闪,齐飞舞的手指上鲜血滚落。
透明的水杯里鲜血浮浮沉沉,最终融在一起。华扬把餐刀钉在齐长风面前:“血浓于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女儿!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为了这么点东西用尽心思,甚至将亲情罔顾!值得吗?”
华扬说着就把齐飞舞拉走,包厢里只剩下齐长风一个人,呆呆望着面前的水杯,白开水里两团同样殷红se的鲜血混在一起,那么的鲜艳,那么的纯粹。
轰!轰!引擎声在街道上呼鸣,宝蓝se的兰博基尼像一道闪电,带着轰鸣冲到城市外环最高处,齐飞舞推开车门跳上车头,双手抱在嘴边大声对着四野呐喊,喊的歇斯底里,喊的声嘶力竭。喊的喉咙沙哑,才躺在车顶上,眼角泪水不断往下滚落。
“哭什么哭!”华扬一巴掌抽在齐飞舞的脑袋上,故作轻松说:“他就是个混蛋,不值得你为他伤心。就当他已经死了,而且还死无全尸!”
原本以为齐飞舞会跳起来和自己厮打,却没想到齐飞舞不但没收声,反倒抱着华扬大哭起来,汹涌的泪水打湿华扬的肩膀,打湿华扬的衬衫,顺着后背往下流去,直到打湿华扬的内裤。
歇斯底里哭了半小时,华扬的裤腿都湿了,等着齐飞舞不再哭啼,华扬才现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子,已经在自己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华扬摇了摇头,今天的打击对她太大。把齐飞舞放在副驾驶,帮着扣好安全带,华扬的手机又响起来。
路文山声音带着兴奋:“专利进入审批,我们顶了个三月前的批号。如果没有意外今天晚上就有结果。”
“我不在乎有多崎岖的过程,我只要最终的结果。”华扬握着方向盘:“努力吧!为了账户中能多出三百万!”说罢扣上电话,华扬又回到大江药业,还没下车门就看到高连明满脸狂喜,站在车门外对华扬傻乐。
“怎么了?”华扬走出车门,还抓着脑袋疑惑,高连明就拉着华扬走进车间,举着图纸对华扬说:“我们按照你画好的图纸进行修改,现整条生产线可以拆下小半的东西,我们把这些东西废物利用后,又装出第三条生产线。”一面啧啧称奇,一面还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华扬,这么年轻的老板,又有这么娴熟的技术,跟着他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华扬瞪圆眼睛,看着原本悠长的两条生产线变成三条,这个不科学啊!正在疑惑中奥普在华扬耳边说:“除臭丸的配方本来就比一般的药品简单,生产线即将升级好,你也要采购原材料。”
华扬勉励高连明两句,又像个陀螺般忙碌一起。以前长江集团采购的原材料都是定量,现在华扬要重新采购,而且专利配方必须要有一定的保密xing,除臭丸就是集中特定的药材在特定的化学药品与特定的温度环境下产生的变异,所以华扬要在不泄密的情况下完成原材料的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