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好棚顶其实不过是整个院子活计的一点点,还有雨淋之后积水的屋地,还有外面大风屋内小风的窗户,还有挂满蛛网尘埃密布的墙体,还有神出鬼没的一地爬虫,还有院子里的果树、葡萄和杂物,还有前院同样破落的青石瓦房。
封钦扳着手指数一数,顿时感觉到头都大了,这要是想将整个院落修缮一遍要出好大的力,同样也要出好多的钱。怪不得好好的一个院子就这样一天天的破落下去,苏老人真是没有这个气力也没有这个实力去管。
不过,封钦却是不同,心中想到一个破旧院落一天一个样的在自己手里变得焕然一新,不由得到激起一股激.情来。
想着念着的,他慢慢进入梦想。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封钦就提着雷击木站在院子里,好久没有站过大枪桩了,在这个新院子里他突然想重新体会一下。
左脚跨步,右脚虚蹲,左手虚按在左胯旁,右手掐在雷击木正中猛然抖手甩出。
啪的一声轻响,雷击木在封钦手心中打着转的滑过,就在木稍堪堪穿出右手之时,左手悠然一探正好抓在木棍尾端,而在木棍末梢抵达掌跟处时,左手用力一合,正在极速转动的雷击木倏的一下停了下来,静静的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迎着天边刚刚吐出的朝阳,封钦身体缓缓的进入一种静止状态,松、静、空、灵。
初升的朝阳紫气刚刚被封钦吞吐下去,进入极静之中的封钦耳中恍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凝神静气时,封钦确定那个声音是从前院传来的。
眉头一皱,封钦重心向前一移,右脚跨出,左腿微微用力一蹬,封钦整个人贴着地表窜了出去,手中木棍同时向空中挑去。
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封钦尚未落地之时,一条人影正从院子前房上空飞跃而过,还未待他悄然落地,封钦手中木棍陡然出现在他的腰间。
木棍带着一股粘力抽在他的腰间,于半空之中改变了此人落地的方向,噗通一声轻响,来人衰落在青石瓦房跟下。
“谁....”此人在地上一滚,双掌刚刚列开架势就看到封钦似笑非笑的脸,顿时泄气的叫了一声:“是你,摔得我好痛啊。”
“偷偷摸摸的,我也不知道是你。”
封钦收回手中雷击木,看着在地上滚成泥人般的十三郎,心中感到一阵好笑,似乎这个十三郎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有好过,不是被他打一顿就是被别人打一顿。
“昨儿我找了你一天也不见你的人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着十三郎呲牙咧嘴的样子,封钦笑笑的将他拉起,可还未待十三郎回话,封钦的嘴角又翘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呵呵笑了起来:“你又是被人追杀。”
“我怎么不能跑到这里来。”
十三郎随口回了句,却对第二个问题避而不答。
‘自己的确是被人追杀,可是,他怎么能知道呢?’
十三郎狐疑的抬起头四下张望去:“什么也没有哇,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的。”
封钦笑笑的指了指耳朵,随后提着雷击木走到青石瓦房门前。
残破近乎狼狈的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条大汉拎着一截短棍冲了进来。
“就是这个破......”
大汉扯着破锣嗓子刚刚叫了半句,一道黑影嗵的一声顶在他的肚子之上,力量很大,顶的汉子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
木棍微微挑起,正扫在汉子咽喉处,硬生生的将汉子后半截话拦在嗓子眼内。这道力量更大,掠过汉子的咽喉扫在汉子下巴之上,啪的一声轻响,汉子笨重的身体横飞天上,掠过柴门上段掠过紧随其后汉子的头顶,飞出院外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汉子飞出时,另一条汉子正往院子里闯进,看到飞在空中汉子的背影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还叫。”
封钦冷叱一声,木棍一缩又是一顶。
啪的一声,木棍再度顶在汉子咽喉处,嘭的一声闷响,这个汉子叫声硬生生的被憋在口中,人也同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