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洪看着眼前赤发男子肃杀的目光,知道……他是认真的!
“啊啊啊啊!”
火光还离得自己老远,丁洪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因为火未至而恐怖的热力已经将他的经脉搅得沸腾逆行!
神啊!
这是苍天在开玩笑吗?
那赤发战神疯了吧!
就算是流云殿的守山大门,位于流云殿绝对防御的守山结界内,其实也被极强的符印加持过,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轰开的!
就在九道大门的守门弟子都仓惶地这样安慰自己之际,丁洪所在的那一道大门已经被赤火包裹,几乎毫无悬念地……门在顷刻间爆炸!
嘭!巨响回荡!乱石飞溅!
噗!
众人睚眦欲裂地看到那屁股烧得开花的丁洪被强大的冲击力狠狠抛入空中,像一枚大铁砣子一样狠狠被甩入一旁的灌木丛里!
不过他还算是那道主门中最走运的家伙,因为其余正在观望的外门弟子大多先被大门上坍塌的砖石砸倒在地,而后再被恐怖的赤火烧成骨渣。还只有那个屁股开花的丁洪勉强捡了一条命来。
嘭嘭嘭嘭……后劲绵长的余力让响声连爆!
九门之一的巍峨高墙连同它的门拱高塔与箭楼在巨大的爆破声中立即坍塌,仿佛脆弱得犹如而那坍塌的余力甚至还波及了周围两座大门内弟子的身体,令他们悉数一脸惊吓地被震倒在地!
不得了啊!
东陆最有头有脸的流云殿大派,在新晋太上长老寿宴欢庆期……被人砸场子了啊啊啊啊!
所有镇守山门的弟子目若呆鸡,几乎要在这一刻把自己毕生的惊讶用尽!太不可思议了!
在他们的想象里,如果哪年哪月在千万分之一的千万分之一概率中出现一个不长眼来挑衅他们流云殿尊严的鼠辈,他们一定要用自己蔑视的目光狠狠地戳死他,然后让他淹死在嘲笑的唾沫下!
可是此时,在几乎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疯狂事件的情况下,居然真的有人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酝酿自己那训练有素的高傲态度前将大门一掌轰塌。这些流云殿外门弟子心中原本从来都不可能被撼动的信念猛地一抖!
心中曾经的流云殿,是铜墙铁壁牢不可破的灵魂圣地!这里的树要比别处高大,这里的草比别处更加繁茂,这里的月亮是最圆的,这里的守山之门亘古不塌!
但这种完满感却在此刻完全溃成脆弱的黄沙!
原来被喻为牢不可破之门,在强者的烈火之威下是如此不堪一击,采自黄川秘境内只能以天阶幻器凿刻的门砖好像是市井小摊上已经不新鲜的豆腐渣,风吹过,也会自行裂成两半。
石化中的众人甚至没有一个还记得拉响敌袭警钟。
咦?
其实不需要警钟,坐在流云殿总坛最高处正饮酒作乐的云玉子太上长老突然皱了皱眉头,伸到口边的酒也顿了顿,没有送入喉。
与他一样反应的还有十一位与云玉子实力相当甚至更强的流云长上长老们!因为这些强者已经强大到足以把自己的神识扩散到整个流云总坛上空。
“是哪里来的小小鼠辈?”
云鹏子小声地嘟嚷了一句,但是因为在洪荒秘境中的失利,令他在太上长老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因为四十多年前进入洪荒秘境的弟子们都在额头留下了他的精神烙印,而当年他居然没有看出姬天白的狼子野心,甚至默许那魔族奸细杀掉度善与其他弟子以夺十子第一席的地位。令流云殿损失惨重。所以现在无论他多么热情,还是只有坐在最偏远角落里的待遇。
其实云鹏子也是个倒霉鬼,要是换了别人,未必比他做得更好。但是偏偏被他撞在枪眼上,姬天白投敌,朝歌失踪,这些大罪都不由分说地记在了他的头上。原本天天精力充沛的云鹏子此时仿佛苍老了百岁,整个人犹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
众太上长老自然懒得理他。但流云殿的现任圣王却感觉到不妥,立即偏过头来虚心请教云鹏子。
“师叔祖,发生什么事了?”流云圣王无法把自己的神识扩散到那么远,自然没有感觉到山门下的异变。
看到自己有表演的机会,云鹏子立即对这个平常与自己并不很亲近的“圣王”师侄挤出一脸笑容。拍着他肩头把自己看到的场景唾沫横生地描述了一番……流云殿的守山之门……被人给打碎了!
“什么?”
杯子摔破的声音!
“这还得了?!”流云圣王扯着破了音的嗓子大叫!他不但砸了杯子还拍裂桌子站起来。
这可是天大的丑闻!流云殿新太上长老成功上位的庆典还没有结束呢!怎么又有不长眼的家伙来给流云殿找麻烦?
流云圣王的眉头拧成一团麻花,气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圣王,不需要这么着急,不就是不怕死的一些鼠辈吗?现在嚣张一点,随意派谁出去看看,一根手指就把他们碾死了。”云玉子云淡风轻地说道,并不因山门坍塌而感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