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顺利在京城闭幕,牛树生开完会后到了父亲的家中,这是自上次他离开后五年来第一次进家门,他不是不想回来,每次弟弟和妹妹们在电话中告诉他一些京城及家中的消息,他都想回来和父亲好好谈谈,但都被拒绝了,理由是让他在下面好好工作,其它的就不要瞎操心了;这次不同,是父亲让他回来,说有事和他商量。
这次回京之前牛树生得到了一些消息,说父亲可能会卸任京城市委书记一职,去向不明,这让他很忧心,虽然牛树生对于权利不是很眷恋,但对于一个出身于政治世家的人来说,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得,现在家里就父亲一个副国级,二叔在军界发展和政府这边不搭边,现在家族中除了父亲就是自己在政府中职位最高,才只是个厅级干部,如果这次父亲退了下来,很可能让家族退出国内的高层世家,对将来家里后辈的仕途发展可是一个不小的大击。
进了门就发现和上回一样,父亲和二叔正在下棋,身边放了两个大瓷缸子,看局势二叔这回的情况可不好,下了没两步就投子认输了,抬头看见牛树生进门,二人就都放下了棋子,父亲站起来拿着缸子进入了书房,二叔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看着刚才的残局,父样看样子是有要紧的话要说,牛树生赶忙和二叔打了声招呼跟进了书房。
“坐吧!”父亲招呼着牛树生坐下,而自已坐在了他那张大大书桌后面闭目沉思起来。
牛树生有很多话要对父亲说,但看见父亲这样也就没有出声了,他知道父亲肯定有事是自己说,而且是大事,所以要考虑一下如何开口,自己正好也用这段时间想想一会如何答话。
父子二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后,老父首先开口了“不错,这两年在下面没白待,性子比以前沉稳多了,不象以前毛毛燥燥的了,有什么话现在就问吧。”
牛树生想了想问道:“爸,这次上来消息很多,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能跟我透透底不,好让我们这些基层干部也安心工作吗。”
父亲笑了:“可以啊!学会旁敲侧击了,不象以前一根肠子通到底,有大长进了,不过你觉得把你们下面的花花肠子用在我牛宗名身上有用吗?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在家里说话不要给你老子我玩花活。”
牛树生让父亲给来了个窝脖,满脸通红,这二年在下面别的本事确实没学多少,这官话到是学了几车,不学没办法,你不能成另类,会被孤立的,这也是国内政治特色吗,还过今这没把握好用在老家雀身上了,刮了面子算轻了。
牛树生不敢再转圈了直接问父亲:“外面现在传您要退下来,这不会是真得吧?”
父亲没有直接回答牛树生的话,只是拿起缸子喝了一口茶,品了一下老茶的苦味,才回答儿子的话:“怎么!怕我下来,你们就没戏唱了,一帮子不争气的玩意,就想靠爹妈的余萌住上爬,从不想靠自己的本事争天下出来,国家迟早要让你们这帮子小混旦们整跨,老苏那边怎么跨的,就是因为你们这帮子不争气的子弟。”
说完这些老爷子觉得自己口气有点严厉了,这个大儿子还算不错,至少在下面这几年表现还算规矩,听说工作能力也不错,不象京城这些祸害,什么都不会还一天想这个想那个的,家里的几个小的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年龄大了,再加上工作多,这几年也没好好的管教一下,得赶快把老大调回来,管管他们,不然以后野了就没法管了,正好这次也有一个不错的位置,过两年在自己真退下来以前,再扶一把也许能把老大推上去,也让这个家在自己下来后,有个人能顶上去;
再说这回自己位置的调整,陆家那边给了不小的助力,而且老大的这个位置也是那边给打的招呼,算是还了自家人情,上回开会的时候,陆家的老家伙话里话外的想见见小辈,这个小要求自己说什么也得办了,想到这老爷子才把情绪平静下来,对牛树生说道:“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次叫你回来,是想和你说一下,回京吧!你妈前两天还说这大儿媳妇进门了都几年了,连个面都不见,有点不合规矩了,还有两个小东西连爷爷奶奶都没叫过,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有点太不象话了。”
牛树生愣了,这正说老爷子的事呢,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这又哪出问题了?再说回京怎么也得和邸新商量一下吧,这可是大事,不跟家里商量好,光想着娘三闹起来的劲就让牛树生头疼。
特别是陆宏杰这小王八旦,这回进京之前,跟家里都没打招呼,就自己留了一级,为这事邸新差点把家里的房顶揭了,认为次举是坐实了她教子不力的名声,跟宝贝女儿双练她那爱惹事的儿子,不过这回陆宏杰也怪,死都不松口,就说自己主动留一级是为了好好学习,如果老妈和老姐敢去找老师,就吊死在家里的门框上。
“鬼才相信他的屁话”这是邸新原话,牛树生也很认同这句话,不过陆宏杰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一家都要进京可是大事,必须和家里商量好,他牛树生可没儿子陆宏杰那么没脸没皮。
“爸,这事太大了,我得和家里那娘三商量一下,毕竟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说完这话,牛树生觉得自己现在就很没脸了,这一家之主连搬家都做不了主,太丢人了。
早听说这个大儿子被他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自个还不信,今天总算是领教了,老牛长叹一声说道:“我们牛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个怂货,人家要是听到要被调入京城,首先问的是什么位置,你倒好,先问你媳妇,她是老虎吗?让你怕成这样。”
牛树生心说“她就是老虎,而且下面还有两小老虎呢,以后进京你知道了,如果玩疯了敢把你老人家的书房给点了。”但话的另说啊“不是怕她,我们结婚时就说好,家里的大事商量着来,没有谁怕谁这一说,如果对我有好处,邸新肯定支持,这点您放心,她对我可是很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