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如梦方醒,急忙迎了出去。
刚出大门,他就怔住了。门外大街上,一锦衣老者拢手而立,他身后,数十名铠甲鲜明,身材强壮的卫士威武不凡。
那年逾六旬的老者自然便是徐州牧陶谦,见韩馥出来,又看他神情惊讶,不冷不热道:“在下陶谦,阁下……”
“哦,在下韩馥,久闻陶恭祖大名,只恨无缘得见。”韩馥迎上前去。“快,堂上有请。”
陶谦竟不跟他客气,轻笑一声,先于他而入。步上台阶之后,迎面看见一人,三十出头,身长七尺大有余,手长耳大,仪表不俗,更兼一身戎装,自有一股风范在。
跟他对视一眼,陶谦心头一跳,这人是谁?
来到堂上,分宾主坐定,陶谦还没说明来意,便指着刘备问韩馥:“此何人?”
“这位是骑都尉,刘备刘玄德。”韩馥介绍道。
陶谦打量几眼,越发觉得此人非同一般,又听他姓刘,遂问:“原来是刘都尉,不知家乡何处?”
他好歹挂着徐州牧的名头,刘备跟身跟他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涿郡刘备,见过陶公。”
韩馥趁机替他报了一下家门:“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
“哦,原来是汉室宗亲,倒是我唐突了,快快坐下。”陶谦客气一番,记下了这个人。
只不过,汉室传到今天,刘邦的子孙后裔已不知几千几万,已然是不值钱了。之前这九江太守不也是汉室宗亲,还不是让袁术撵得不知所踪?所以,寒暄几句后,陶谦便说起了正事。
“在下此来,一是贺韩公荣任扬州牧,二来有件事情还要请文节公行个方便。”
韩馥听到此处,便猜到了他的来意,心里顿时有些不自在:“啊,陶公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
陶谦袖子一挥:“之前,大司马要征伐河北,从徐州抽调了一万步骑,并臧霸孙观诸将。如今战事已罢,朝廷又任命我为徐州牧,让我从袁术手里夺回徐州。不知,文节公是否将徐州军带回来了?”
韩馥一时不言。
之前大司马确实有意将徐州军交还陶谦,这事虽然没有知会他,但也在情理之中。现在,部队交到了自己手上,这可怎么跟人家解释?
不料,陶谦见他形容,立时察觉事情有异,逼问道:“怎么?难道朝廷让我赤手空拳去夺回徐州么?”
“当然不是。”韩馥赶紧安抚道。“徐州子弟兵,自然是要打回家乡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此事朝廷另有安排。”这话出口后,堂上好一阵沉寂,陶谦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