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谁吗?”李参谋指了假山方向质问查理。
查理两肩一耸,哼道:“我管他是谁!光脚就不行!”
“他是中国的巴菲特!”李参谋脸上义愤填膺。
“他就是中国的希特勒,也别想光脚踏进凯撒皇宫!”查理严辞铿锵。
一直冷眼旁观的刘参谋早已从领班经理先前的奇怪举动中瞧出一丝端倪,而查理看似有理实则无理地拒绝他们进去,更是让他心里明白了**分。眼见李参谋脸红脖子粗地还想和查理争辩,便把他往边上一拉,然后对查理笑道:“你们当年的首相张伯伦可是拱手把希特勒迎进巴黎的哟!”
这是伟大的法兰西民族的耻辱!是现在连巴黎的跳蚤也不愿意提及的痛苦往事!查理被刘参谋一语击中要害,既愧且窘,一时竟无言以对!
刘参谋见眼前这只傲慢的高卢雄鸡一下子蔫了,不由开心一笑。于是一把扯过领班经理,眼神犀利如芒,“说!我们的包厢谁占去了?”
领班经理怯怯地看了查理一眼,小声对刘参谋说:“我不认识。”
恰此时,一泄为快后的孙悟满从昏黑的假山后转了回来。一听包厢被人占去,竟是一点也不生气。他径直上前拍了查理的肩膀笑道:“好你个洋鬼子,就是这样讲规矩的吗?”
在场所有人、尤其是查理,对孙悟满神态逆转大惑不解。
原来,刚才孙悟满胯下热流强劲冲击石头,竟然不小心撞出了几朵思想火花——严嗝嗝不远万里去国外打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饱嗝,不就是为了替中国人长脸吗?咱如今在自家门口,更不能没有礼数;至少,也不该和皮糙毛厚的洋鬼子一般见识!如此一想,他甚至有些后悔躲在假山后拉野尿了,本欲掐了激越的水柱,却是欲罢不能。转而一想,为自家土地增增肥力谁敢说三道四!遂理直气壮地任由脚下细流涓涓,可满肚子怒气却也泄得所剩无几。
孙悟满和风细雨,查理求之不得,于是真诚道歉,却是不卑不亢,“对不起,刚才我有个朋友来请客,而且一定要包房。我见你们迟迟未到,以为你们不来了,所以就......”
“重义气,我不怪你。”孙悟满摆摆手,笑嘻嘻问查理,“那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
怎么,想找他算账吗?查理两手一摊,“对不起,无可奉告。”
“痛快点!现在怎么办?”习惯于跟在孙悟满后面乐享其成的薛仁建终于开了金口,上前一步对查理说,“你总不会让我们站在门口吃你的法式大餐吧?”
其实,这金口还真不是薛仁建自个愿意开的。无奈凯撒皇宫门口酒香扑鼻、喧闹盈耳,勾得他满腹馋虫倾巢而出、直扑喉头,他纵想嘴巴紧锁,亦是不能。
“要么坐一二楼的通桌,要么等包房的客人吃完,要么......”说到这里,查理见几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便打住了。
“要么怎样?”李参谋不耐烦追问。
“要么敬请他往,或是下次再来。”查理笑对四人,一脸真诚。
“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孙悟满笑脸一收。心想我看在你鼻子长得比我翘、汗毛长得比我多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倒不知天高地厚了!他顺手一把拽过李参谋,沉声吼道,“去!看谁占了我的包厢,把他轰出来!”
李参谋惧然失色,踟蹰不前,“打架我不行,再说是哪个包厢也不知道。”
孙悟满气得抬脚朝他的屁股撩去,“那你每次拍马屁那么勇敢,好像从不担心被马一蹄子掀死?”
刘参谋一看情势不对,忙拉开李参谋,对孙悟满道:“算了孙总,万一包厢里坐的是你和薛总认识的人,岂不是双方都下不来台。再说,我们今天是来庆贺的,不是来置气的。”
“这话不错。”薛仁建亦劝孙悟满,“我看,我们就在大厅里凑合一顿算了。”说着便要拉孙悟满进去。
查理哪知孙悟满是何方神圣,仍是一脸执拗地拦了他,“先生,衣冠不整谢绝入内——这是我们凯撒皇宫的规矩。”
这世上竟有如此不通脾胃之人!孙悟满气得真想一拳砸塌查理翘得公鸡尾巴似的鼻梁。
刘参谋也未料到查理会如此冥顽不化,竟然输理还不饶人!于是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你讲规矩是吧?且抛开包厢的事不说!那好,我问你,正规的法式大餐有你凯撒皇宫这么吵闹的吗?”
查理不由自主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