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告诉我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你虽然拥有了法术,可是平日里叫你杀只鸡你都会手抖,你怎么会跟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混在一起?沈韶轩你说话啊!”
谢晚在沈韶轩胸膛上重重打了几拳,泣不成声地说:“只要你说你没有,我就相信你,我只相信你一个人。”
沈韶轩闭着眼睛任由谢晚打骂,末了才低声说:“阿晚,是我骗了你,我的确知道风拓要害你,也的确吸走了你的仙气……”
话已至此,谢晚终于用力推开沈韶轩。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也说过办完事之后就会回来娶我为妻!沈韶轩,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才是真正要害我的人!”
“流光陨原本就是你的,我现在就把它还给你!”
谢晚咆哮过后,胸腔内涌上一团热气,随即眉头紧蹙着呕出一口血,世界黑暗无光之前,她看见沈韶轩欲言又止的脸上,流露悲伤。
之后发生了什么,谢晚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晕倒之后,是肖喻川将她抱在怀里,替她疗伤。脑海里回荡的一句话,不知是梦境还是事实。
她听见沈韶轩说:“可是阿晚,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可是这话终是说晚了。
谢晚醒来时,脸上缠着白色布条,她脸上的伤口时时刻刻都在发烫,又仿佛时时刻刻都正在跳动,疼得久了也就麻木了。
谢晚睡了三天三夜,睁开眼睛时脑袋极重,她动了动手指,掌心被硌得生疼,这才发现手里一直紧紧攥着那块玉锁。
那是沈韶轩当年以血换来的玉锁,她还记得。
谢晚的眼睛被窗外照进的光线刺痛,复闭上双眼,她还心存幻想,下一次睁开眼睛时,水仙就在一旁等着伺候她更衣。
淑妃也正好带着小公主过来串门儿,而沈韶轩身披远方的尘土,风尘仆仆地回到重楼宫,如从前那样唤她一声:“阿晚。”
可是屋里低低响起的声音到底不是沈韶轩,而是肖喻川清冷的嗓音,他轻轻拭去谢晚眼角溢出的泪水:“小晚,你醒了。”
谢晚睁开眼睛,泪水似浪涛一般涌了出来,模糊的视线里,肖喻川的身影久久停滞。
“当日你受伤晕倒,魔人趁机逃跑,现下良王已经下令缉拿那两个魔人。小晚,我亦会尽我所能将罪犯绳之以法。”
隔了一会儿,他又自责道:“对不起小晚,我本该早些告诉你真相,可是刚开始我也不敢确定。”
“后来我跟踪过沈兄弟,发现他和魔族人有所往来时,本想将此事告诉你,但是那一日,你说你要嫁给他。”
“听见你那么喜欢他,我怕你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会难以接受。小晚,我并不在意你爱的人是谁,只是希望可以有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真心实意地照顾你,保护你。”
最后,他转过头叹了一口气:“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一次又一次被欺骗被伤害。”
谢晚缄默良久,嗓音沙哑地问道:“大王他,怎么样了?”
肖喻川目光灰败,叹息着不愿道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