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步君正欲转身告退,陈帝看着祁步君,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好好过日子!”
祁步君顿了顿,还是提步走了出去。他知道皇帝所指的是什么,只是自从那件事后,自从他亲自下药杀了张茹芸肚子里的孩子后,他充满了愧疚,也许是对自己母亲的,也许是对茹芸的,甚至是对那个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却让自己的父亲杀害的孩子。
自从张元在皇帝面前提起要解除二人的婚姻,而祁步君竭力不同意后,祁云山便不准祁步君独睡书房,命人不仅撤了书房的卧塌,更是有人时时跟着他,监视着他。
但祁步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茹芸那张越来越冷淡的脸,尽管他自从那以后试着真的与茹芸同房以及同床共枕,但茹芸除了冷漠似乎再无其他任何表情。她视祁步君同空气般,你来房也罢,卧也罢,坐也罢,说话也罢,不说话也罢,她从未表现出半分的其他感情。
祁步君领命之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此番张元却在祁步君离开之后踏进了御书房。
张元道:“皇上,一切正在您的掌握之中!李全已经飞奔前往乱葬岗而去!”
陈帝点头道:“祁卿刚已来过,此事朕已经知道了!你来看看这些东西!”陈帝说罢,便把那一匣子东西又递到了张元的手中。
张元粗粗看了后道:“皇上,这里面还少一样关键的东西!”
陈帝微笑道:“没错!张卿果然能发现这其中的破绽!兵部向线克扣下来的银两究竟去了哪里,这些东西里面并没有提及,到底是他李全根本不知道,还是他单独将这些东西放在了哪里,甚至或者是他李全在害怕什么!”
张元道:“皇上,老臣斗胆猜测,会不会这件事情并身就有他李全的份,所以这里面才没有!”
陈帝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张元又翻了翻手上的这些东西后道:“兵部每年拔下来的银两有数百万,而据老臣所知,光这一块,晋侯爷等人就要扣下上百万两,如此数额巨大的银子用到哪里去了,这里面并没有提及!”
陈帝点头道:“对,每年百万余两,就算他晋麒留给了向线一部分,但也绝不会少于八十万两!八十万两银子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少!他要如此大额的银子做什么?”
肖公公从托盘中取了一杯茶水放到陈帝和张元的手边似是无意地轻声说道:“八十万两银子,只怕可以养一支一两万的军队了吧!”
陈帝猛的一惊,与张元二人相视一望,二人的眼神中均露出不可思议之状,他们怎么没有想到此事呢!
陈帝愕然道:“难道他晋麒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私建军队?”
张元不无担心道:“皇上,就单从目前这些东西来看,便已是一个不少的数目!这几个地方的军队,再加上卫统府李致手中的,只怕不下十万!而我们目前所能调动的军队,不但分散在全国各个地方,驻军在各个边境,就是这京城附近能用的也不过三两万而已!若是他晋侯爷拿这笔银子建了一支精良的骑后或是弓箭手,只怕更加不好对付啊!”
陈帝立即道:“肖玦,你立即让章俊铭进宫!”
肖公公忙领命而去。
张元疑惑道:“皇上宣章大人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陈帝冷哼一声道:“已近年底了,每年年底吏部都要对各个地方官员进行考评,朕此番正好让章俊铭借用年底考这个机会到各个州府去查看一二。”
张元点头道:“皇上,老臣记得老兵部尚书胡敏的儿子胡令云……”
陈帝轻笑道:“没错!朕也会通知他密切注意,只是胡令云多在人口繁多的州府,而若是晋麒真的培养了自己的一支军队的话。必不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
张元道:“所以皇上,您此次是让要章大人去何处?”
陈帝凝思道:“晋麒这几年以来并未出过京城,最多也不过离开三五日而已,他竟然要训练这样的一队军队,自己必会时时亲自前往查看!”
张元点头想了许久后方道:“皇上,您的意思是会在京郊的某个地方吗?只是晋侯爷若真要有这么一支一两万的军队,要在这京城的地界上瞒得如此水泄不通,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陈帝点头道:“向线掌管兵部不过两年有余,他晋麒要真建立起这支军队出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完成的。”
正说话间,肖公公已经轻声道:“皇上,章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