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线白了一眼向氏道:“妇人之见,你知道什么!这是把双刃剑,给我们带来危险是有,但更多的是我们的保命符!”
向氏道:“好了,老爷,也不一定就是这些事,我们也别自己吓自己。你也别紧张,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向线一脸期盼又一脸不知所措得看着向氏道:“可……可信上明明写了,只……只能我一个人去啊!”
向氏反比向线稳重得多了道:“没关系,我一介女流,他们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一个人又不敢,自有我与老爷你同在!”
向线自知没有比这再好的了,忙“好好”的答应了下来。
这般战战兢兢挨到戌时二刻,天早已黑透,向线夫妇二人提着小小一个灯笼向后山竹林而去。
后山竹林很是偏僻,那信上又没有说过具体到底在哪个地方碰面,时不时地有虫子或是鸟雁飞过,一点点的声音便会将向线吓得一个哆嗦。
起先,向氏还能应付,胆子也比向线大了不少,可随着到竹林的越深入,强撑着的那点胆子也被慢慢的耗去。
突然头顶上一阵“哇哇”的乌鸦叫声掠过,扑腾起地面无数的虫子乱窜,向线二人吓得一屁股跌落在地上,手中本就只有微弱灯光的灯笼也彻底熄灭。夫妻二人紧紧抱着一团,在黑夜里瞪着双眼四处寻找,只期盼着约他们而来的那人赶紧出来。
“老……老爷,听……听说这里以前曾……曾是乱葬岗,枉……枉死的冤魂很……很多!”
“夫……夫人,别……别说了,我……我早就听说过了,可……可现在怎么……怎么办啊!”
突然一个白衣黑影从他们头顶快速飞过。
“啊……那……那是什么,老爷……你……你看到没有……”
“夫人……夫人,你别吓我……什么……什么啊!”
“鬼……肯定是鬼,一个白色的影子……”
“啊!夫人!有鬼……”
突然黑夜之中出现了无数披头散发的白影,飘飘荡荡,飞来飞去,长长的舌头足有寸长,满脸的鲜血,不断地在向线夫妇眼前或隐或现,或近或远,真真假假。
向线此时已快崩溃,语无伦次:“不要来找我,不来来找我,和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要来找我!”
空旷,无尽的空旷,悠悠传来几声浑厚的声音,似鬼魅……
“向线,你好狠啊!”
“向线,你不得好死!”
“还我们的军晌来……”
“你贪污了我们过冬的衣服……我们被活活冻死……”
向线害怕地在地上一点点后退:“不要,不要来找我,不关我的事,不要来找我!”
“晋麒那老东西,早晚会至你们于死地的!你贪了多少我们的血汗钱……”
“还我命来……”
此时数十个或白或黑的影子齐齐向向线夫妇二人逼近……
“别来找我,不关我的事……”
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向线扑去……
眼前一黑,他们二人已晕死过去……
清晨的太阳透过梧桐树脱光叶子的枝干点点洒落下来,照射于晕死在地上的向线夫妻二人,二人因极度的恐惧而面部扭曲,脸色苍白。
因过度惊恐而倒下的姿势也极度夸张,向绒甚至口中还吐露着半截舌头。
府里的家丁已找寻他们二人找了一夜,几十人均已是筋疲力尽。
若不是管家刘顺死死撑着,严命他们务必要找到向线夫妇,只怕他们早在子时时分就放弃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