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聪带着几十个侍卫,犀利的眼神四处扫射,那些暴民总是暗中行动,一旦有人报官,待他们赶过来,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这样三天过去了,除了抓了几个跟在别人后面的小混混外,却是一无所获,自然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康聪实在想破脑袋想不出来怎么去将真正的主使揪出来,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离祁将军给的五天只剩下最后两天,他也很急。但他更是知道,比起摆摊施几碗粥,几个馒头来,平息暴乱才是最为重要的,只有这样,老百姓的生活才能算得上是在过日子,否则便只能是争命,争来一天赢得一天,哪天一个不留神,丢了,便再也找不回来。如果这样的事态不断发展下去,最后波及到其他州府,那全国均会出现暴乱,只怕到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康聪终于决定搏一搏,哪怕最后未能如他所料,没有抓到真正的主使,起码也能让蜀州地界的暴乱平息几日。
于是他选在第三天的上午,在刺史府门口将几个抓来的暴民捆绑,对着众百姓说道:“各位乡亲们,大家放心,这几个人就是带头滋事闹事的,如今已被我们抓住了,大家可以安心了,其他如还有人胆敢再闹事者,必将严惩不贷!”
说罢,手起刀落,刽子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砍下那几个暴民的脖子,鲜艳喷射之际,人群欢呼雀跃,更有几个沿街的商铺卸下门板,准备开门营业。
只是与那欢呼的人群极不协调的,却其中有一位中年男子,黝黑的脸庞,浓重的眉毛,毫不破烂的衣衫,长得更是五大三粗,根本不似其他难民般面黄肌瘦。他听了康聪这样的说法,心内冷冷连哼数声,心中暗想道这帮当官的果然是猪脑子,随随便便抓几个小混混就想着充数要糊弄老百姓。
不多时,此人已闪身进了一栋民房,里面住着几个同样彪悍的汉子,正喝洒吃肉,此人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说道:“哥几个,听到没有,那些狗官,屁本事没有,以为抓上几个小混混就可以糊弄住那帮蠢货老百姓了。今儿晚上,咱们整票大的,好好地打打他们的脸,我看他明天还怎么有脸出来!”
其余几个站起身来应道:“对,陆哥说的对,好好给他干票大的。”
那位被称为陆哥的大汉看着众人道:“来,坐下来喝,一会儿通知其他人,今晚酉时三刻行动,城东、城西、城北、城南四个地方,一起行动,我看他们还怎么办!”
“好好!陆哥想的就是周到!”
“记住了,这次我们务必要亲自出动,好好地整整,把气势弄出来,否则,他们还以为我们真是吃素的了。放心,那帮狗官指不定在哪个小姐怀里乐呵着呢!”
“好好!一切凭陆哥吩咐!”
陆哥犀利地眼神在几个大汉的脸上扫落,面色沉凝道:“那些人,要看好了,绝不能让他们临时倒戈,否则我们就会功亏一篑,到时上面怪罪下来,连咱们的家人都会死无葬生之地。”
其中一人说道:“陆哥,你就放心吧,除非他们是不想要他们妻儿的性命了,否则给他们十个胆子,我看量他们也不敢!”
陆哥重重点点头道:“嗯,那就好!”
天虽有些黑了,倒也并未黑透,街道上还偶有些灯亮着,几家开着的铺子仍未到打烊的时辰,店门倒也仍开着,虽是灾年,进店消费的人不多,却仍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出。
与这静谧所不同的是,此时在蜀州城的四个方向每个地方均有十几人趁着夜未黑透,拿着各类棍棒从各个地方窜出游走,正欲举棍,却突然发现,在自已的前方和后方黑暗中一下子十几把火把亮起,黑洞洞的利箭直直地瞄着他们。
刚刚还十分嚣张的暴民此时一看这阵势早已泄了气,只得把手上的棍棒丢弃,束手就擒。
不到一个时辰,城里四个地方的暴民均被锁到了一起,关进了刺史大牢。
康聪此时来回走动着冷冷地看着这些暴民,突然在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就是他们叫的陆哥?”
被叫住陆哥的人一愣,突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一出口便发现自己已上了当。
康聪冷冷一笑道:“怎么,你真以为我们就拿小混混来糊弄糊弄老百姓呢?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告诉你,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为什么?”
康聪失笑道:“为什么?你不看看,你这长的肥头大耳的,身上的衣服料子又这么好,会吃不起饭?要到施粥摊来讨碗粥来喝?昨天我那么一说,就是为了炸你们出来,所以早在你出现在人群的时候,已经有人盯上你了,否则你这四面一起发动,我可还真招架不住啊!”
中年男子将脸别向一边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