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重重点头道:“原先是为兄的不是,总以为自己看多了咱们这几位王兄的逼宫之乱,故而不愿涉足朝政,以致让晋麒步步控制住朝政,陷皇上于两难之地。”
陈帝欣喜笑道:“只要惠王兄此番与朕一起,朕相信这大陈国的江山终归是我们文家的!”
惠王看了眼陈帝身后的棋牌笑道:“不如让臣陪皇上好好玩上几把!”
陈帝眼前一亮道:“你为排兵布阵?”
惠王笑了笑道:“皇上谬赞了,为兄也只不过与皇上一样,喜爱看书罢了,我王府中这些兵书可不比皇上你宫中的藏书少哦!”
陈帝哈哈一笑道:“没错没错!朕记得你那藏书阁就有几层,但里面最多的是各类诗书山画,却没想到还有众多兵书在内!”
惠王微微一转头道:“只不过是看看打发一些时光罢了。”
说罢二人在棋牌前坐定,攻守之间,仿佛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千军万马,排山倒海,气势如洪,定相夺下对方手中的城池。
虽才致初夏,但二人在棋牌上厮杀已经有数个时辰,密密的汗珠布满两人的额头,这几个时辰之下,均未分出胜负。
眼下棋牌上各自手中均只剩下寥寥几颗棋子,但却难分胜负。惠王手中握有骑兵五千,步兵三万,然陈帝的手中则虽只剩下五万步兵,却能给惠王的军队造成两翼包围之势,而且他的手中还握有七千弓弩手,随时可将惠王看似优越的五千骑兵射于马下。但同样惠王手中的那三万步兵,却握有重火力,有几十辆弩车以及上百辆的投石车,一起发力的话,陈帝手中的兵同样也讨不上好。
两人均不敢轻举妄动,这番僵持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猛然间,承德殿内爆发出两人的大笑。
陈帝率先道:“没想到大半年的时间未见惠王兄,王兄排兵布阵的能力极如此超群!”
惠王亦笑着指着棋牌道:“是皇上你处处认着我罢了,若要真在战场之上,皇上你这几千弓弩手总可以将我这区区三万五千军队一举歼灭了!”
陈帝起身立于墙面那大幅的地图前缓缓道:“若是在真的战场上,又岂有那么简单,不要说要顾忌拉动几十万大军的粮草的部队可能为遭受敌军的埋伏,就光地型烦杂对行军打杖的影响便极为重要,若是在大战开战之前,不能对周边地貌了如指掌的话,很有可能陷入敌军的包围圈之中。”
惠王亦站起身,走到陈帝面前道:“没错!而且若是在南方碰到雨季,或在北方碰到冰雪等恶劣天气,士兵们的身体首先就吃不消。”
陈帝点点头道:“两年之前,无论是苗军的那个毒蛇哈赛达便是利用他对平城附近地貌的熟悉,将祁步君所带领的先锋部队带入沙丘之中,之后又利用盅毒,将整个祁家军十二万大军陷于危难之中。还是之后祁云山老将军和祁步君利用苗军大营的驻地地貌的特殊性以及毒箭一举将苗军十万大军斩杀,均是源于此!”
陈帝转身看向惠王又道:“那次大败苗军,想那苗国纵有十年不能缓过来!”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陈帝竟从惠王一闪而过的眼中看到了几丝阴恨怨毒,转眼之间,却又看到惠王已经盯着墙上的地图,指着当初祁家军大败苗军的地方道:“没错!那苗军的主帅在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原以为气数已尽的祁家军竟会突然反扑,而且迅猛得根本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他原以来大军驻扎在山洼中,易守难攻,又皆祁家军里瘟疫横行,先锋大将失踪,所以掉以轻心,才让祁老将军一举歼灭!”
陈帝点头道:“所以说,行军布阵打杖,哪有我们现下在棋牌上这样可以单纯的厮杀,时时都有变数,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这场大杖的最后胜利者是谁!”
惠王转身看着陈帝又道:“皇上,臣今日方进京,就听到户部尚书谢沛及蜀州刺史王猛被难民所杀之事。”
陈帝点头道:“没错!他们二人的行为引起当地难民极度的不满,朕听闻当时有几万难民全都聚集在刺史府门前,但究竟是谁最先动的手,他们二人又是死于谁手却是不得而知。”
惠王又道:“谢沛与王猛二人均是晋麒之党,死不足惜!皇上,此次他们二人之死,就算是你所策划的这一切,臣也绝不会意外!”
陈帝转身紧紧地盯着惠王看了数眼,他总觉得今天的惠王与以前自己所认识的不一样,在没有绝对搞清楚之前,他当然不会将自己如何暗中联系胡令云,让他制造事端,最后导致谢沛和王猛被愤怒的难民打死的事说出来。
只轻叹一声道:“他们二人毕竟是朕派去赈灾的,此番无端身死他乡,朕也难于置信!”
惠王未能从陈帝的脸上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便起身告辞道:“皇上,臣进京后稍未回王府,此番天色已晚,臣告退!”
陈帝点了点头轻笑道:“惠王兄此次离京一年左右,府里的几位王嫂只怕早就盼红了眼,朕这就不留你用晚膳了!”
说罢,惠王告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