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篮子放下,抓起里面的东西道:“这是核桃,孕妇吃了大有裨益。没想到刚过来就遇到夫人生产,也好,拿来补补身子也是极好的。”
“多谢白公子!”吴大叔连连道谢,“幸好稳婆来得及时,待会可否请公子替小儿起个名字?”
白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应道:“可以。”
半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迟疑地出声。“我走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李稳婆急急忙忙地给阿奇家接生去了,你这请的是哪位稳婆?”
“啊呀,难怪了。”吴大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方才来了个年轻的女子,自称是李稳婆的孙女。我当时还给她脸色,真是错怪她了。”
白泽闻言,神情一寸寸冷凝了起来。“那个女子在哪里?”
“就在里面接生啊。”吴大叔愣了愣,“怎么了?”
白泽不动声色道:“没事。”
又指了指墙角,“这怎么好像掉了个东西,我替你捡起来。”
说着,他自顾自走了过去,定在窗前一动不动,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半响,他将窗户轻轻推开一条缝,朝里面望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严肃。
“大胆鬼魅,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害人!”他一脚踹开房门,同时手上掷出一道黄符。符咒打在女子身上,竟发出了炙烧的声响。
“啊!”女子猝不及防,被击中的部位好像被火烧过一样,飘出白色的烟。她狠狠地瞪了白公子一眼,立马夺路而逃。
吴大叔跟在他身后,把一切都看得分明。那女子的脸上尽是腐肉,有紫红色的血凝结在上头。在白泽闯进去的那一刻,她竟然重重地压在妇人的肚子上。她喉部长有一道鲜红的线,像一根细长的头发飘出来,一端连在她的喉咙,一端连在妇人的腹部,场景很是惊悚。
“这,这是什么妖怪啊!”吴大叔哆嗦着检查了一下妇人的身子,幸好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只是妇人的脸色很是不好,倒像是。
难产。
白泽在屋子里寻了一把伞撑开,放在门后。“产鬼。”
“啊?鬼?”想起她还曾摘了能辟邪的桃枝下来,吴大叔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可我看她言行举止都不像鬼啊,她还摘了桃花下来戴呢。”
“产鬼不惧桃枝这等辟邪物,不过无妨,只要把伞放在门后,她就进不来了。”白泽把一道黄符放在吴大叔手上,“这是正乙真人催生符,如果你再看到她,就朝她身上扔过去。”
“多谢公子救命啊!”吴大叔将符咒牢牢捏紧,朝他拜了几拜。
白泽单手扶住他,“举手之劳而已。现在夫人难产,得赶紧把稳婆请来才好。”
吴大叔忧愁地说道:“可这住得最近的就是李稳婆了。若是另找,来回起码要两个时辰啊。
“吴大叔!我们回来了!”就在这时,敖倾珞居然兴冲冲地从屋外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稳婆。
“这不是赵稳婆吗?”吴大叔眼睛一亮,“你们怎么能那么快把赵稳婆找来?”
敖倾珞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道:“唉,没什么,就是运气好。”
白泽睨了她一眼,道:“好久不见。”
“啊?”她愣住了。
这个人是谁?
看到她茫然的神情,白泽了然一笑。
原来传闻是真的,她失忆了。
他拱了拱手,“既然稳婆来了,就没我什么事了,先告辞。”
“白公子慢走!改日我必登门拜谢!”吴大叔感激涕零地道。
白泽挥挥手,“小事一桩,不必如此。”
白公子?
敖倾珞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吴大叔,这是谁啊?”
“这个啊,是开茶楼的白公子,专程来还我落下的衣服的。”吴大叔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白公子,七娘恐怕早就。
“居然还有那么猖狂的产鬼。”白子慕从外头走了进来,嘴里还不忘啃着海棠果。“珞珞,你太狠心了,居然为了稳婆而把我扔下马,让我自己回来!”
当他们赶到李稳婆家的时候,发现她早就出去多时。敖倾珞知道事情紧急,便问了另一个稳婆的住处,施了个法赶过去将稳婆带来。而一匹马当然不能载三人了,于是敖倾珞就很狠心地牺牲了白子慕,让他自己回来。
可是同样会法术的白子慕,又能真的走回来么?
敖倾珞瞪他一眼,“闭嘴!还有,别吃我给蓟歌之的东西!”
白子慕笑着把每个海棠果都咬了一口,“哎呀,不好意思,你觉得他会吃我吃过的东西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