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一片绿叶在蓟歌之手中却成了暗器,汤包战战兢兢地取下绿叶,盯着车轱辘兀自后怕。
欺负自家人就等于欺负到了自己身上,白子慕皱了皱眉,走上前欲替汤包出头。
没走几步,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从远处传来。入耳时犹在眼前,听得人脑子一晕。
几人耳力都不差,须臾间就听到那不仅有爆炸的声音,还有坍塌和海水涌进来的动静。这是出事了!
顾不得低调,最先反应过来的敖倾珞直接用法术腾升起来,向着远处看去。
“大事不好!”看清楚情况后,她来不及与底下三人细说,立刻腾云飞往西南方。
祁天虽挡住了正南方的海水,可在他处仍有海水源源不断地涌入。本来炸毁的只有一座山,不知为何连别的山都接连倒塌,再也拦不住了。敖倾珞在上头看得分明,西南方的海水来势汹汹,不出片刻就会杀进舞槐村。此刻她飞得如此急,就是为了过去用法术拦住海水。
悬在半空中,她捏了个结界拦在前头。滔天巨浪重重拍打着无形的结界,她仿佛听见成千上万头野兽在嘶吼。
敖倾珞在龙宫长大,对于海水已经习惯到麻木。修习法术时,常以法术驱动海水与人打斗。不过都是小孩子家的玩耍,威力不算大。若不是今日遇上此事,还真不知原来海水也能变得如此凶猛。
在海水面前,她铸造的结界显得太虚弱了。其实也不能怪她,虽然她法力不低,可毕竟三百年前被蓟歌之打散了魂魄,部分元神仍流落在外,想要调动全部的法力是不可能的。
她咬紧牙关,不断地输送着法力。体内的力气随着法力流失,她累得满头大汗。可是她不能停,她若停下,舞槐村的人们就会遭殃。
几乎是在她离去的同时,白子慕和蓟歌之纷纷腾云看清了远处的情况。注意到正南方的异常,他镇定地下令道:“汤包,你负责疏散村里的人!我去西南方,蓟歌之,你去东南方!”
海水从南方涌来,正南方不知为何势头减弱,西南方最为凶猛,白子慕惦记着敖倾珞的身体,自然迅速过来寻她。
敖倾珞撑得十分辛苦,看到白子慕过来,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你可来了,我就要撑不住了!”
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有几分惭愧,她在人间这么多年,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向来都是她一人轻松解决各种困难,今日却沦落到需要援手,唉。
白子慕心疼她,接替了结界一事,道:“珞珞,你身子还未全好,这里就交给我了。我看到正南方情况较好,你还是去那边吧!”
“好!”敖倾珞没有追问下去,因为她相信白子慕在来之前一定部署好了一切。舞槐村的村民不用担心,只要他们合力解决面前的困难就行了。
她捏诀飞到了正南方的山脚下,海水虽没有西南方那么可怕,但也淹到了过膝的深度。一人手持约五人粗的大树,横着拦在石头堆砌出来的屏障跟前,正是祁天。
“祁天!”难怪正南方情况较好,原来是祁天以一人之力拼死拦截。挡了这么久,他的掌心被树皮蹭得磨破了皮,鲜血染红了树干,再染红了他两条手臂。可他不能放下,他还在坚持。
看到他,敖倾珞眼中酸涩,忙施法助他一起抵挡。
时间过得十分漫长,耳边充斥的都是滔滔海水之声。祁天累得单腿跪在了地上,却仍以膝盖抵住树干,分散一些重量,借此继续坚持。
敖倾珞担心他会力竭,道:“祁天,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来挡!”
“不!”他从牙缝里缓慢而坚决地挤出了每一个字,“为了张瑜,为了村民,我不能休息!”
既然祁天不愿休息,她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你可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祁天简要地说了经过,因为注意力有片刻的分散,屏障似乎更加松动起来。说罢,他闭上嘴巴全神贯注地用力,不再和敖倾珞说话。
听了祁天的话,敖倾珞也怀疑起来。就算是炸药的过错,其他几座山头为何也塌了?就算塌了也罢,舞槐村地势不算很低,一座山坍塌不该导致那么多的海水倒灌才是。莫非。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念及此处,她边施法边腾升起来,高高地注视着大海深处。深蓝的海水犹如夺命的触手,侵吞了每一片土地。所到之处无不被淹没,实在让人心寒。
等等!
她的双眸凌厉地眯了起来。
她看到了,那是。
“九婴!”
没错!在海的中央,有一巨兽在疯狂地搅动着海水!那兽有九条触手,触手的末端长了婴儿的头颅。不仅在哭,还能以嘴吸收海水,转而向舞槐村喷来!
九婴乃水火之怪,不仅能喷水,还可以吐火。因叫声如婴儿,故而称为九婴。九婴兴风作浪,见人就吃,世人传其是九头蛇身,殊不知它本是深海之兽,龙身却无头,全靠九条触手上的九个婴儿头来指挥全身。
数千年前,十日并出,九婴出来作乱,被后羿射杀。它本是集天地灵气而生,这些年来暗中休养,竟又让它恢复了!想必它本是封印于山下,炸药炸毁了封印,这才放它出来危害人间。
面对如此棘手的场景,敖倾珞顿时有些慌张。虽然她、白子慕和蓟歌之三人的法力加起来理当能消灭九婴,可它九条触手狡猾得很,各自有自己的思想,三人分别对付略显吃力,更别提他们还要兼顾结界,不让海水肆虐舞槐村。她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