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开圣急吼吼的说着刚要冲出门外,才忽然想到宋楚词还在,连忙停步说道:“宋总,事发紧急,我们要马上赶往现场,还请你去找地方安顿,等我们回来后再找你!”
如果彭开圣没说出几名走私犯俩人死亡,一名重伤的话,宋楚词肯定会听话,乖乖的去找地方歇息去。
可那几名走私犯中,却有她父亲宋天问在。
宋天问再怎么可恨,但终究是宋楚词的亲生父亲。
现在亲生老子生死未卜,彭开圣让她在县城等消息,她怎么可能听话?
“不行!”
脸色煞白的宋楚词,一把拽住了彭开圣的胳膊,颤声说:“我、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的,那边危险!”
彭开圣还要再劝什么,宋楚词,马上就说:“可我父亲在那儿!”
好像是被宋楚词的父女情深给感动了,彭开圣抬手狠狠抓了下头发,无奈的说:“我们车子不够……”
“我们有车,就在门外啊!”
“好吧,路上一定比要跟紧我们,那边地形很复杂的。”
彭开圣用力点了点头,挣开宋楚词冲出了门外,连声吼道:“上车,上车!张军,给县局马副局长打电话,请他立即派遣更多警力,火速赶往罗布泊!”
呜啦,呜啦——警笛声响中,两辆挂着警笛的草绿色吉普车,呼啸着县城正北方向冲去,一辆墨绿色牧马人紧随其后。
坐在副驾驶的宋楚词,紧紧抓着把手,脸色发白的看着前面。
开车的劳拉,眉头紧皱的看了她一眼,貌似要说话,却又闭上了嘴。
这一路上,劳拉已经从网上知道罗布泊有多么凶险了,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时候开车跑那里面去,到那儿后天就黑了——黑夜中的罗布泊,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劳拉很想劝宋楚词在县城等,可也明白她此时的惊惶心情,实在张不开嘴劝说,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口袋中的手枪拿出来,放在了膝盖上。
拉着警笛从街头上呼啸而过的车子,总能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尤其是县局的民警。
巴尔干就是县局的一名警员,外出公干回来正驾车向县局赶,老远就看到警灯闪烁,很自然的把车子靠边行驶。
很快,两辆吉普、一辆牧马人疾驰而过。
在跟这几辆车错过时,巴尔干看了眼第一辆车中的驾驶员张军,稍稍愣了下:“咦,这个人是谁,是下面来的兄弟?”
所谓下面来的兄弟,就是指下面派出所的民警。
巴尔干也没有太在意,回头目送几辆车远去后,才加油门驶向了县局。
县局副局办公室内,马天来副局长正在招待上面来的两位客人。
这两位客人,自然是水暗影,陆宁俩人了。
他们俩人来县局以前,水暗影的人,就已经在县局了解彭开圣三人被害一案了,不过都是风声的外围人员,还用不着马副局亲自陪同。
水暗影带着陆宁,很唐突的闯进马副局的办公室内时,他还是很恼怒的:本来嘛,县局老大离奇被害,几个走私犯逃走,就已经闹得人心惶惶的了,现在又有人冒然闯进办公室,老马不生气才怪。
幸亏带头闯进来的这小娘们,一身黑光铮亮的紧身皮衣,高腰马靴,人刚出现,就有一阵好闻的体香传来——能有效扑灭男人的怒火,要不然他肯定会拍着桌子,让她滚出去!
更幸亏老马没有那样做。
如果他真那样做的话,谁也不敢保证水暗影在说话之前,拿出来的不是证件,而是手枪了:很有些特权的女人,才不会把杀个把人看在眼里,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时。
抢在老马开口之前,水暗影就拿出工作证,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不等老马看清,她就已经收了回去,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老马的椅子上,淡淡的说:“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老马没看清工作证上写的是什么,但却知道这种工作证是风声专用(先前,风声外围的人来县局,就已经給他看过了),更能从水暗影的嚣张中,看出这小娘们是风声的大人物。
要不然说人老精呢?
在短短的一瞬间,年过五旬的老马就能判断出这一点,胖胖的脸上,立即堆起最为崇敬的神色,立正啪的一个敬礼后,乖乖坐在了墙边的沙发上,腰板挺直,眼睛盯着地面。
水暗影的威风,未尝没有向陆宁示威的意思。
不过陆大哥才不会在意这些,进来后就坐在角落边的沙发上,身子向后一靠,二郎腿翘起,拿出一颗香烟自顾自的点上,随意打量起了办公室内。
这个家伙又是谁?
正襟危坐的老马眼角余光,看到陆先生在大人物面前这样态度后,立即推断出他的来历,肯定比水暗影更大,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她面前这样随意。
老马眼角余光看了眼陆宁后,脸上露出的紧张神色,被水暗影看的一清二楚,也马上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登时恼怒起来:嚯嚯,合着老娘成他手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