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棋恶毒地瞪着小闲,突然跑了出去,被用力推开的门来回晃了一下,碰到墙又弹回来。
清晨,院门刚刚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便冲了出去。
开门的仆妇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天天闹腾,也不怕闪了腰。”
吃了药,加上一晚的歇息,锦香好了些,生怕有什么变故,不敢躺下,又起来了。
双儿眼睛肿得像核桃,边给锦香梳头边抹泪。
“成了,知道这事不是你做的。”锦香不耐烦道:“小闲只比你大两岁,处事多老练,你就不能向她学着些儿?”
双儿不敢抹泪了,任由泪水淌下来,呜呜咽咽的,说些什么锦香没有听清。
午后,汪嬷嬷待陈氏歇午起来吃茶的功夫,来回:“查了,被里发现一条小蛇倒是确有其事,说是一个小丫鬟带进院里玩的,没想到吓着锦香。”
陈氏道:“确实?”
“确实如此。”汪嬷嬷道:“蛇精的说法,怕是有人无中生有。奴婢细细查了,三郎君院里的人都说没有听过这样的传言。”
陈氏嗯了一声,道:“让三郎放学后到我这里一趟。”
“那这事……”汪嬷嬷试探着问陈氏处理意见。
陈氏摆了摆手,道:“既是小丫鬟贪玩,教训几句也就是了。”
双儿惶惶不安,昨晚哭了一夜,早上起来又不停抹泪,一双眼睛已不能见人了。偏生叶启没问她话,倒让她无处辩白。话说回来,真到了叶启面前,也不知她能不能摘清自己。
晌午,书棋又跑出去一趟,得知陈氏大事化小的态度,心里很是失落,又咬牙切齿一回。回到柴房,关起门来恨恨道:“这样都整不死她,算她命大。”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书房的差使到底被小闲得了去,又恨不得把小闲生吞了。
小闲把厨房的活计指派后,便没什么事了。钥匙还没打来,书房她暂时进不去。
锦香与她约好晚上一起庆祝,只要这个差使不被书棋得了去,她就高兴。
“她今天两次去找江嬷嬷,鬼鬼祟祟的,还当没人知道呢。”锦香冷笑道。
小闲与锦香对坐,一人吃茶,一人喝白开水,小闲道:“既然夫人说了不予追究,就算查出来也耐何不了她。只能另找一事处置了。”
昨晚书棋的神色,让小闲深有危机感,小闲可不认为发了疯的书棋不会迁怒于她,不会认为自己动了她的奶酪。
有些事,还是提前预防的好。
“你说的没错,要处置她,得先处置江嬷嬷才是。”锦香道:“先前探听过,姓江的对她并没怎样看重,怎么突然如此袒护她?”
江嬷嬷自小陪着陈氏长大,是陈氏的玩伴赚贴身丫鬟之一,要扳倒她,当真没那么容易。
不过,锦香也不简单。
小闲静静喝水,不置一词。
一碗茶吃完,锦香坐不住,还是出了一趟院子。
小闲看天色快黑,净手做了几个菜,放在蒸笼里热着,随时候叶启回来传饭时可以端上。
“蛇精?没听说过。”叶启此时坐在陈氏的暖阁里,头摇得像拨浪鼓,道:“谁向娘亲传这些不着调的东西,就该杖毙扔出去。”
跪坐在陈氏身后垂首默不作声的江嬷嬷心漏跳了一拍,眼角扫了叶启一眼。
三郎君还是站在这个丫鬟一边哪。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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