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香连着吃了两个,算是过了瘾,道:“你没看过猫戏老鼠吗?就是要这样才好玩,跟我斗,她还嫩了点。”
还以为贱人跟江嬷嬷有多深的交情,不过是她抱了大腿,还没成为心腹,难道真闹了,江嬷嬷会为她撕破脸?锦香可是陈氏信任的人,是叶启的贴身大丫鬟,又是家生子儿,算是根基深厚,怎么会怕一个小丫头片子。
小闲劝了两句,锦香不听,只好由她去了。
锦香有午睡的习惯,饭后吃了茶,和小闲聊了一会,便回房了。
小闲刚走到廊下,尖锐的尖叫声划破院子上空,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柴房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冷笑着把一碗稀粥倒进嘴里。
猛然一个人跑了出来,从温暖的屋里来到寒冷的廊下,冷得双手抱臂,簌簌发抖。
锦香的发髻解了下来,只穿中袄,光脚没有穿袜,脸色惨白,神色惊恐,道:“蛇……蛇……”
蛇?小闲冲进厢房,只见掀开的锦被里,一条五六寸长的小蛇扭来扭去。可怜的小蛇想是处于冬眠状态来到温暖所在,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闲很快让人去前院喊一个小厮来把那条不明状况的蛇捉走,小厮嘟囔:“太小了,要是大点能做蛇羹就好啦。”
得,这位还想着吃呢。
锦香不敢进屋,外面又太冷,站了不一会,不停打喷嚏。
小闲让小丫鬟们把床铺重新整理一遍,确认再没有别的小动物,再拥她进去,扶她坐下。
“小闲,你一定得陪我。”锦香紧紧抱住小闲,身子抖个不停。
小闲轻拍她的后背,道:“好,我陪你,你先放轻松,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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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一路来到起居室,还是没见锦香像往日一样迎上来。待丫鬟接过他的斗蓬,上了茶之后,锦香还是没现身。
叶启倒没什么,顺发奇怪地道:“咦,锦香姐姐呢?”
垂手侍立的丫鬟道:“病了。”
“病了?可有请大夫?”叶启截口道。
府里的规矩,丫鬟病了得自动到僻静的地方养病,以防病气过人,确切地说,是防把病气过给主子。
一个多嘴的丫鬟抿嘴一五一十把午后的事说了一遍,顺发虽然瞧不见她笑的样子,但她双眼灵动,眼中的戏谑笑意,是藏也藏不住的。
“府里哪来的蛇?再说,这个季节怎么有蛇?”叶启道。
丫鬟细长的眼睛笑得没了缝,道:“是啊,奴婢们都奇怪得很呢。都说蛇有灵性,会不会锦香姐姐跟蛇有缘……”
锦香是蛇精变的,要不然为什么她的被里会有蛇呢?不到半日,这样荒谬的传言在下人们中间传来传去,或者此时已经传出院子,传遍府里的每个旮旯角落了。
叶启打断道:“胡说八道,把锦香叫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几个时辰没见,锦香的形容让顺发大吃一惊,叶启也皱起了眉,道:“怎么憔悴成这样。”
锦香在小闲的搀扶下跪下,道:“有人陷害奴婢,求郎君为奴婢做主。”
半天来,锦香一刻也离不开小闲,小闲想上茅厕都不行,只要不抓紧小闲的手,她就吓得浑身抖个不停。她跪下,小闲只好跟着跪坐在地上。
叶启道:“传我的话下去,谁再乱嚼舌根,立刻打发人牙子来领了去。”
多嘴的丫鬟肃容应是,下去传叶启的命令。瞬时,交头接耳的下人们都忙碌起来,这个说活还没干完,那个说去看看有什么活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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