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皇子,处心积虑的,能谋划什么呢,
当然是那至高无上的龙座了。
贾瑚一身荣耀归来,只叫徒宥昊原本就渴望成功的野心更加勃发起来——他要给贾瑚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元春发现了他们两的事,徒宥昊自己倒不怕,可他就担心贾瑚会受到委屈。
万一太子到处乱说话败坏贾瑚的名声……
谁知晚上,他就给接到了太子邀他喝酒的邀请,迟疑一下,他收拾停当,就去了。
太子给置办了一桌酒席,上面还有戏班子咿咿呀呀正唱着,细一看,演得却是梁祝。也没下人伺候,大大一个看台,就他和徒宥昊,看见他来,还笑眯眯地招呼:“老四来了,快、快来坐。”
此时,徒宥昊已经很确定,这是来者不善了。
从善如流坐下,徒宥昊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子有什么招数,他接着就是。
太子开始也不提多的,就跟他喝酒:“这可是下头给敬上来的二十年陈酿,你尝尝,味道很不错。”
徒宥昊喝了一杯,直说好:“不愧是太子喜爱的,确实很不错。”
太子听了直笑:“你说好就好,喜欢就多喝点。”
戏台上正唱着的是化蝶那一处,花旦甩着水袖,坟前哭诉那一幕,叫人听着心都碎了。
太子看着,就笑看了自己的弟弟,指着那台上,摇头叹道:“这世间,最难说的,便是这情爱两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你说说,这爱情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徒宥昊扯扯嘴角,脸色很是不好。
太子看着,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深了,拉着他道:“都说这世间,最难得就是一片真心……哥哥我是没这福气,弟弟啊,你要是有那真心之人,可千万别错过了。”
徒宥昊扯着嘴角,只做着糊涂:“大哥说的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太子眼中寒光闪过,拍着徒宥昊的肩膀:“我说老四,哥哥我都跟你推心置腹了,你还跟我装傻?你跟那贾家的贾子方,你们两个,恩?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现在还跟我装傻?你当大哥我是那爱嚼舌根子的呀?你说你……”摇着头,啧啧不停。
徒宥昊倏然站了起来:“大哥,话可不能乱说,你的意思,是我对贾子方有那心思?你知道的,我们年轻时候是做过荒唐事,可那都是过去的了——这都是谁在您跟前嚼的舌根子,胡说八道!”
太子瞧着他那激动的样子,反而越发坚信了心中的猜疑,笑道:“好好好,就当是大哥我误会你了好不好?你先别激动,先坐、先坐!”
徒宥昊坐下来了,他才又笑笑:“不过这事呢,也实在麻烦,你也知道的,皇家向来忌讳这事,你说要真有人存心造谣,那既然能传到我耳朵里,肯定也能传开去,我琢磨着,为了你好,你们两个,还是不要一处呆着了,这不,贾瑚这次也立功了,他又是探花郎出身,刚好,苏州那边,空出个缺来,要不,我给活动活动,让他过去?”
徒宥昊倏然就变了脸色,双手紧紧一握,虽然很快又放开了去,还是叫太子给抓住了。太子便有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笑着看着徒宥昊,等着他说话。
徒宥昊到底没在他这样的眼神里撑过去,败下阵来,低着头,好一会儿了才道:“大哥,你别误会他,都是我这做弟弟的糊涂,不关他的事……”
太子一听,元春说的,竟都是真的,老四居然,还真这么糊涂,狂喜之外,变了颜色,怒道:“老四啊老四,我听着还当人胡说的,你居然真这么荒唐!”
徒宥昊低着头不说话,太子站起身,来回走动,数落着他:“你说说你啊,外面那么多花样女子,你怎么偏就喜欢上了男人?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传出去好听啊?你怎么就能这么糊涂呢!”
徒宥昊一声不吭,由着他教训,只哀求:“大哥,都是我的错,不关的事,他也是不愿意的,不然,不会躲去边关那么多年……你要生气要罚,只管对我,别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