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益突然摔下马来,大脑袋直接摔在草地上,直摔得晕头昏脑,金花乱窜,这时候才有些清醒过来。
那头目听说此话,连忙叫住众喽啰兵且慢动手,乃挥刀吓唬道:“有什么好东西?快快拿出来!”
魏益伸翻眼朝天,做出思考的样子,右手则伸到屁股后面摸了一摸,然后攥拳捏紧,伸到头目眼前。
“什么好东西,快打开手来看看!”头目一边穷凶极恶地命令,一边迫不及待地低头来看。
魏益将右手掌猛然摊开。
“呕!呕!呕……”头目突然邹紧眉头,憋住鼻气,侧低身,不断地发出反胃的作呕声。
“啊噗!”
“啊噗!”
“呕!呕……”
十几名喽啰兵也都纷纷磨转身,邹眉捏鼻,作呕起来。
“呃哈哈哈……你们不是说老子屁东西都没有吗?老子这里正好有个屁,现在就送给你们了,不要抢,人人有份,人人有份哈,呃哈哈哈……”魏益快意大笑。
那头目捏紧鼻子,狂呼道:“拿下!快把这放臭屁的家伙拿下!”
“想拿老子?老子还正想拿你呢!”魏益突然一伸手,就掐住那头目的脖子,微微使力,凭空提将起来。
那头目猝不及防,整个身躯已被掐起在空中,两只眼珠上下直翻,手中大刀掉落在草地上,两条腿仿佛青蛙游泳,一收一蹬,一蹬一收,即刻就要见阎王的样子。
魏益手提着半死不活的头目,冲着众喽啰兵恶吼道:“你们谁敢上来?只要敢上前一步,老子马上就掐死他!”
众喽啰兵见状,纷纷后退,不敢进攻。
那头目憋气翻眼,终于挤出几个字来:“好…好…好汉饶命,好…汉……饶…饶命……”
“饶你命也成,你快回去告诉你们家鸟大王,就说谭爷、钟爷和魏爷过霸山来了,叫他们把山道打扫干净了,来迎接老爷们。”
“是…是…小的一定禀报,请好汉…快…快松手。”那头目直蹬腿道。
“快滚!”魏益抬手一撂,就把那头目撂出三五丈远。
那头目摔落在地,直翻白眼,双手不断地顺自家脖子,大口大口喘气哩。等缓过气来,呼喝一声,率领众喽啰兵落荒而逃。
魏益憨笑不止,去牵了黑马,一边缓步而行,一边等候众人。
才走出树林不远,谭忠和钟庭业已赶上来。
魏益叫嚷道:“司仓,道长:刚才遇见十几个探哨,叫我一顿吓就给吓跑了。”
“哦?贤弟有这好手段!”谭忠惊疑道。
“哈!也没什么好手段,只用了一个屁就把他们吓跑了。”
“一个屁?”
“一个臭屁!”魏益憨笑道。
然后他便将刚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众人闻说,都开怀大笑,几乎笑岔了气。
谭忠含笑道:“也只有贤弟你、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作弄作弄他们,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不料全都是孬种,看来这霸山的强盗也没有司仓说的那么厉害嘛。”魏益得意洋洋道。
“贤弟不可大意,你刚才遇见的、不过是些探哨把路的小喽啰,前面不远的山寨里有四位强人,那才是有真本事的呢。”谭忠道。
“管他嘞,我才不怕他们!”魏益拍拍胸,豪气冲天。
“好!贤弟果然豪杰!”谭忠竖起大拇指夸赞,然后对众官兵道,“前面就是霸山山寨了,大家小心随行。”
话落处,谭忠攥紧了镔铁红缨枪,驱马缓缓前去。
魏益蹬鞍上马,随后跟行。
转过前面山嘴,山道平展开去,渐渐伸向霸山山顶。
霸山山顶比较开阔。北厢好似被倚天剑斩断一般,悬壁直下数十丈,森林广袤,群山逶迤;南边倾斜下去,树茂草深,山脚下一条大河波光粼粼,宛如满地碎银耀眼;正西界两座小山头,两厢迎对,夹道而立,而山道上俨然筑起一座三丈多高的寨楼,横截了通往去路。
谭忠抬枪直指寨楼道:“大家都看见了吗?那就是霸山山寨,今日大家只有齐心协力破了那山寨,才有生路。”
“我等谨听司仓吩咐!”众官兵齐声应道,各把武器准备妥当。
“好!大家小心,随我前进!”谭忠轻策坐骑,谨慎前行。
“司仓:怕它个鸟哇,我先去替司仓开开路!”魏益话落,早已风火一般催马而去。
黄尘飞扬,马蹄声疾,魏益急律律来到霸山寨楼之下。
他勒住马缰,挥鞭喊话道:“那山寨里的听着:爷爷们过山来了,快快开门让道,否则扒了你的寨门,拆了你的寨楼!”
喊话声雄浑洪亮,震荡天空,惊起一群山鸟飞旋而去。
鸟尽音灭,那寨楼上蓦然闪现出两位人物来:一位紫面虬髯,身形高大,颇有英豪之气;一位白面劲装,胸前交叉斜缚皮带,皮带上分次插有几十把亮锃的飞镖,看似十分骁勇。
魏益瞥在眼里,正要抬高声音继续喊话,那寨门突然打开,约有五六十名喽啰兵簇拥着一位大汉雄赳赳地走将出来。
但见那大汉五大三粗,脑门子周边剃得青光,只留顶心一排溜四寸来长的黑发直拖到脑后,仿佛修理的马鬃一般;左耳下垂挂一个大银环,双腕上扣戴铜钉护腕,手里头拎着两柄八棱梅花铜锤,一副凶狠狠的山神模样。
众喽啰兵拎刀的拎刀,提叉的提叉,拿枪的拿枪,推推攘攘列开雁翅阵。
那大汉大摇大摆地走出阵来,把手中两个大铜锤猛然一撞,金星直冒,大叫道:“格老子的,什么鸟人,敢来霸山撒野,伤老子兄弟!老子的锤下不死无名之鬼,速速报上名来!”
“老子旌孝县魏益!”魏益毫不示弱地怼回去。
话音落地,他双足一蹬,跳离马背,径落在那大汉对面两丈多远,把两条粗实胳膊交叉互抱在胸前,乜眼而视,一副十分轻蔑的神情。
那大汉正待发火,忽见魏益的模样,双眼不禁睁大,滴溜溜上下打量不停,先前隔得较远看不清楚,这番靠得颇近便看清楚了。
他心里直犯嘀咕道:怪哉,吞云洞里九口石钟上的影像果然怪哩,大哥田道长说的什么‘九阳逆劫’还真有啊!这傢伙好像也在那石钟上,而且还排在老子前面。谭司仓排在老子前面也就罢了,可这家伙凭啥也排在老子前面,老子这不就垫底了吗?不行,老子今天一定要和他见个高低!
汉子嘀咕罢,挥右锤直指道:“格老子的,就是你叫魏益吗?”
“不错,老子叫魏益,旌孝县的魏益!”
“格老子的!”那大汉忿然不平地点了点头道,“听路过的商客说:旌孝县有个叫魏益的、曾赤手空拳捏死过一条水桶粗的大蛇,还吸光了大蛇的血,这话说的就是你吗?”
“呃哈哈哈……不错,正是老子!如果知道老子厉害,还不快磕头求饶,只要让老子们过山,老子就饶你一条小命。”
“格老子的,别以为你欺负了老子山寨里的几个兄弟,就来此耀武扬威,老子早就想会会你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大汉怒道。
“老子管你是谁!”
“老子乃霸山大力四寨主朱阙是也。莫说你有力气,老子力气比你还大呢,老子曾经双手接过岩壁上滚下来的万斤大石,你行吗?”
原来这大汉姓朱名阙,坐霸山第四把交椅。
在山寨初建聚义厅时,后山岩壁突然滚落下一座巨石,眼见数十名山寨兄弟非死即伤,朱阙拔步飞奔过去,硬生生徒手接住了那座大石,挽救了众兄弟的性命。
那座巨石少说也有七八千斤,朱阙竟以徒手接住,其力可想而知,因此在山寨之内,众兄弟都唤他大力四寨主。
魏益听说那话,不以为然,鄙视道:“空手接个石头也来吹牛,谁的力气大,你说了也不算,只有比试一回才知道,你敢和老子比试一场吗?”
“格老子的,有什么不敢!”朱阙雄赳赳地挥动大锤道。
“好!老子要是赢了你,你就给老子们开门让道,让老子们过去。”
“那你输了呢?”朱阙瞪眼问道。
“怎么可能,老子一定要赢你!”
“哈哈哈哈……好好好!格老子的,你要是输了,老子就一锤砸烂了你的脑袋。”
“好!就这么定了,来吧!”魏益扔掉马鞭,抽出腰间佩刀,扎个丁字步,一动不动,虎视眈眈。
“格老子的,你招打吧!”朱阙一声喝,气势汹汹地挥舞双锤砸将上来。
魏益手中虽有佩刀,但不敢与朱阙硬碰,这一来佩刀薄弱,难敌铜锤之猛;二来浑身有伤,尽管钟庭在中途替他清洗包扎,且敷了金疮药,可此时依旧未愈。
因此那大锤砸下来时,魏益便将身影往旁边一闪,躲将开去。
朱阙一锤砸空,追步而上,复砸来第二锤。
魏益斜刺里闪开,同时将手中佩刀劈向朱阙。
朱阙举左锤迎接,挥右锤横扫过来。
魏益收刀,扬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