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八点的课,天边还未破晓,君阳和另外两个女生到了教室,开门看见羡金独自坐在课堂上,老师不在,其他同学也没到。
君阳敏锐,进门就闻到了是很浓的酒味,只有羡金一个人在这,那么是他无疑了,想他不至于大清早的就喝酒吧?
“你喝酒了?”君阳坐下,淡然问道。
“没有啊”,羡金随口回答。
君阳看了他一眼,又问:“哪来的酒味?”
羡金似乎想起来什么,赶紧闻了一下自己身上和衣领,这下暴露了,君阳能确定他是喝了。
应该是昨天晚上喝的,喝的还不少,酒精还没有代谢掉,就这样还来上课,突然这么“积极”,不知道一会儿老师应该高兴还是生气。
君阳刚开始看见他就觉得奇怪,因为早上的课,他基本上是不来的,像他这种不知约束自己的人,早上肯定不起床,难道是因为喝多了,脑子不受控制,所以来上课?
但看他行为也没有失常,老师进来之后,羡金很礼貌的用俄语向老师问“您好”,大概只学会了这一句。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老师背对着同学们在黑板上写东西的时候,羡金无聊的把电子烟拿出来了。
盯着老师的背影,一脸坏笑,知道老师看不到他,深吸一口,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格外享受。
君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无语,一身酒气地来到教室,现在距离老师也就一米的距离,他居然抽起烟来,这哪里是来上课的,分明是来捣乱的吧。
君阳盯了羡金一会儿,注意到君阳有话要说,羡金冲她眨了眨眼睛,君阳冷漠的问了一句:“你还敢再放肆一点儿吗?”
这时候,另一位女同学常笑笑也忍不了了,谴责羡金说:“哎,上课呢,这样太不礼貌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师啊!”
“哎呀,没事儿”,羡金嬉皮笑脸的解释说:“这个没有烟味,是水果味的”。
君阳无语了,她们说的是尊重老师,遵守课堂纪律,跟什么味的烟有什么关系,这里不是抽烟的场合,白俄人都在夜店和大街上抽,没想到他这会享受的,竟然带到课堂上来了。
羡金一边说着,还吸了一口,吐向君阳这边,一团烟雾就在君阳面前的空中生成,结果老师刚好转身,羡金赶紧伸手扇了两下,烟圈不见了,老师也没看见,他又老老实实地坐好,冲着君阳得意痞笑。
还问她:“是不是苹果味的啊?”
君阳全程冷漠地盯着他没有说话,她表面平静,其实心里反感,这小子实在太浑了,想给他点儿教训,君阳瞥了他一眼,意思是说,你等着。
可羡金没明白,还以为君阳好脾气,就这么算了,他对自己的行为也丝毫没感觉不妥,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帅呆了,酷毙了。
老师开始讲课了,羡金也不听,没过一会儿,他实在太困了,因为昨天傍晚跟一帮朋友喝了酒,回到家睡觉,天还没亮就醒了,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想起来上课了,这会儿老师说话跟念经似的,有催眠的效果。
那就睡一会儿吧,反正听不懂,他也什么都不在乎。
老师看了一眼,这个学生不听课,却在睡觉,非常不高兴,拍着桌子,羡金被旁边同学推了起来。
听到老师语气十分严厉地批评,他还面带微笑,睡眼朦胧地看着老师。
老师抚着额头直叹气,无奈的摇着头。
羡金用手支着头,盯着课本,眼皮子又睁不开了,接着又趴下睡了。
老师真的没招儿了,又是一阵摇头叹气。
这人都不要面子的啊?太没底线了,真是个奇葩,既然来了就不能白白浪费时间不听课,困也是可以坚持到下课再睡的嘛。
羡金周围全是一些思想幼稚,做事情毫无章法,毫无原则的朋友,他本就意志不够坚定,得过且过,又在这样的大环境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屌丝。
做什么事情也都不靠谱,往往是当时答应的干脆,却并不去实施执行,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他说话不算话,没法跟他认真对待。
晚上约了米拉在老地方见面,可又赶巧,朋友们叫他一起去夜店,怎么办呢?
羡金灵机一动,有办法了,叫米拉一起去夜店不就行了嘛。
羡金的邀约换了地方,米拉并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到了。
本以为应该是一次两个人的约会,却没想到是羡金与一帮朋友在夜店里喝酒,他与米拉的交流并不多,这让米拉觉得自己在他身边就只是个陪伴,甚至有些多余,她觉得这个中国人并不重视自己,她很失望。
米拉没有待多久,她不开心,跟羡金说了句自己要回家,就要离开了。
羡金不明白为什么,玩的好好的,米拉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明白,这里的环境太吵闹,这让羡金犯愁了,对方也因为无法沟通而频频无奈地摇头。
最终还是没能挽留她,米拉离开了。
一帮朋友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接着喝。
羡金也无奈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以为米拉会喜欢这里的,他做事情从不考虑周到,也不顾及后果,通常很多事情都做的有头没尾的。
想着也没多大点事儿,可能是自己哪里惹米拉不开心了,有时间哄一哄就行了。
如果说羡金是个屌丝,那么他还是个不安分的屌丝。
现在米拉走了,身边没有美女陪着,总是觉得缺点儿什么,这个放荡不羁的少年又开始观察周围有没有美女,想搭个讪,叫过来一起喝酒聊天。
凌晨六点的时候,天还没亮,君阳出门,想看看这里的日出,上午没有课,她计划看完日出再去吃饭,在周围走走熟悉一下。
君阳戴上耳机,听着快歌,走路的步伐也快。
这时候,她看到前面一个身影,正扶着电线杆吐,她渐渐慢下来步伐,原地停住了,再仔细一看,“呦,是这小子啊”。
扶着电线杆吐酒的正是羡金,他刚从夜店里出来,与朋友们分别了之后,他正要回家睡觉。
灌了一夜的酒,这会儿走路发飘,头晕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真难受。
天刚蒙蒙亮,路上也没几个人,君阳知道,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出来作怪了,早就想治治这个没礼貌的小子了,这回终于有机会了。
君阳邪恶冷笑,站在他身后,又走远了一点儿,背过身去,无奈地等着羡金吐完。
真是,从猴子进化成人需要几万年,从人变成成猴子只需要一瓶酒。
羡金这样,连猴子都不如了,稀里哗啦的吐,吐的差不多了,他皱着眉头,抚一抚胸口,熬了一夜,眼睛又干又涩,都睁不开了,得赶紧回去睡觉。
君阳在他的身后叫了一声:“羡金~”,她的声音慵懒,听起来不像是她,也是故作陌生的声音,连续叫了几声:“羡金……,羡金~”。
听到有人叫自己,羡金还是有一丝意识的,凭着本能,他眯着眼左顾右看,问道:“谁啊?”
他转过身来想看看是谁,可君阳一直躲在他身后绕开他的视线,不能让他看见自己。
“你在做梦,我是你梦里的声音”,君阳装神弄鬼的,目的是给他暗示,将他催眠。
“你困了吗?”君阳轻声问道。
羡金点点头“嗯”。
君阳继续慵懒地轻声说道:“你到家了,你很困,那么你就要睡觉,你的床就在脚下,很柔软,你要很放松地躺下,睡吧,躺下睡吧”。
羡金真的就听话,坐到了地上,在醉酒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他接受了暗示,听到慵懒困倦的声音,羡金更困,躺到了地上。
君阳立刻启动自己的罗盘戒,对准躺在地上的羡金,瞬间,那么大个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