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为何要走的如此匆忙。”高空中,被拴在一起的合剑八子问道。
杜元光他们不解,他们走的时候很急,甚至嫌弃他们速度慢,还是长老带着他们飞行的、犹如丧家之犬般,匆忙从西凉都城御剑逃去。
“若是我没有看错,那是失传的逆生三重阵,在其后面还有一个嗜身成丹阵。阵法激活,需要血祭周围数十里至少十万的生灵,才能让魔丹最终成型。”合剑长老叹气道:“如今裂风峡谷遗迹的开启,定是有许多魔修知道,魔修向来对我们合剑圣地不感冒,若是继续留在那处,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天理难容的行为,就没有人制止吗?”一个弟子气愤道。
合剑长老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以后,你会知道。”
此刻的西凉王城,周围那一大批看热闹的生灵紧紧的盯住空中的雪丹。
十二冷恻恻的一笑,面具下的柔美脸上,露出雪白的獠牙半寸,很是诡异。
他布下阵法的那些上品元石炸开,形成一股元气冲击波,向西周波动而去,摧毁了被其冲击到的人,大多都是死亡。
看热闹的那群人,像是被割麦子一般,被无情的收去生命。
当元气波动到达十里范围后,卷着那些人神魂,血气和元气往回内涌,最终聚集在雪丹周围,像是一个血红的光晕,煞是好看。
“嗜身成丹阵,最简陋的版本也有莫大的威力,真不愧是上古魔阵。”十二咂巴咂巴嘴,控制那环血色光晕逐渐与血丹融合。
其他在远处没有被波及到的人,见到又只有血丹孤零零的在空中,像是看到最可怕的凶兽一般,疯狂的向外逃去,不想在这里停留一小会儿,怕会有更大的变故。
空中的光晕与血丹融合很是缓慢,将近一刻钟才归入血丹,在丹药表面出现一幅异常小的雕刻,在上面是数十万冤死之人的魂魄。
伸手虚握成爪,将丹药隔空摄入手中,十二盯着血丹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我也知道我这是犯下了滔天杀孽,但是,又如何?”
他自言自语,像是接解释什么给人听,又好似只是在单纯说着无关瘙痒的话。
“修炼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制造这些杀戮更是有违天和。你们死了,但是你们这是有价值的死。我虽问心有愧,但是那又如何,我不后悔。”
拿出一个玉盒,十二将血丹放入玉盒,用丹封将其封好,朝王宫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然后从此地向外走去。
在十二走后不久,才有超越先天境的修士来到此处,查看无果后,他们才离去。
王宫书房内,寂静无比,一个身穿王服的俊朗青年坐在案头书画,一脸的淡然。在他身后,一个佝偻腰身,浑身被黑袍包裹起来的老仆守在他的背后。
“事情都办妥了?”没有停下作画的手,顾承天随口问道。
“那个地方已经封锁,他走后一刻钟,才让那些供奉前去查看。”黑袍老者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现场呢?”手中的笔蘸墨,在砚台上顺了顺,顾承天继续问道。
“现场早已布置完毕,替死鬼是抓的是太子和二王子的人,人证物证也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王上回来,便可参奏他们。数十万人的死伤,已经占据都城的人数的千分之一,这样大的损失,不可能被揭过。”老仆三言两语说完了自己本职应该说的,随即,用另外的身份问道:
“天儿,这件事如此,值得吗?对方可是心狠手辣的魔修,一不小心,便会引火自焚。”
顾承天没有停下作画的手,轻轻说道:“当然值得,纵使魔修在东域是人人喊打,但是那又如何。能在十六年前妖星出世后继续修炼魔功的存在,哪一个不是天赋绝伦的存在,又有谁背后没有帝国和远古宗门作为他们的后背。”
最后一笔落下,出现在顾承天纸上的赫然是一个貌美的女子。她身穿鹅黄色的长裙,身段完美,修长挺拔,曲线动人,在桃树林中追逐一只花蝴蝶,回眯眼头灿烂的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很是天真。
顾承天痴痴的看着画中女子,有几滴眼泪滴落下来,在即将滴落在纸上的时候,被他用元气蒸发掉。
他起身将画卷起来,走到书房的另外一侧,老者跟在他的身后。拉开一扇门,顾承天将画卷展开贴在墙上。
这间屋子的建造动用了空间力量,从外看起来不过丈许见方,但是走入其中,却发现和自己在外看到的完全不同。纵横超过百丈,高度更是达到了十数丈。
放眼望去,这间密室中密密麻麻贴满了画卷,超过十万张,全是同一女子。有偷吃丹药的,有策马奔腾的,有生气嘟嘴的,有委屈哭泣的,她的所有样子,在这里都有,全是顾承天所画的。
深情的看了一眼这些画卷,他轻声说道:“岳父,同婉婉比起来,我就算被打上勾搭魔修的标志,与十六年前妖星出世事件有所牵连,那又如何。”
老者听到顾承天的这声岳父,眼中泛泪,轻声说道:“是呀,同婉婉比起来,这些又如何。”
飞行在天空中,见四周无人,十二揭开面具哼着小曲,一串糖葫芦被其拿出来吃。这种小时候只在废弃之地其他人口中听说起的东西,他终于能如愿的安静吃上一串。
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取出四王子送出的玉佩,十二参照上面的地图,在不断对比周围的环境,山川,以及太阳。以确保自己没有飞错方向。
此去裂风峡谷有十万里的路程,他得飞大半个月才能到达,这中间若是将方向搞错后,那乐子就大了。
“喂,前面那家伙,你去哪儿。”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十二回头,发现一个梭子状的器具,尾部喷着火焰,以一个及其吓人的速度从后方飞过来,停留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