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书，长吸一口气的同时，他抬起头……他“咳咳”数声，脸涨得通红——被那口气呛到了。他在心里哀嚎：“可真误了卿卿性命啦。”那些绿皮怪物已经登了岸，正以合围之势朝他拢来。

程一诺翻了翻白眼，对怪物喊道：“深潜者？你们不去捧克苏鲁的臭脚，在他座下聆听他的疯话，跑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深潜者们（他们像极了《魔兽世界》中的鱼人怪，也许其就是以深潜者为原型创造出来的）齐刷刷地用他们那巨大而凸出的眼睛瞪着程一诺，程一诺暗自狐疑：“不是说鱼没有眼皮嘛？这深潜者怎么有呢？都说他们有纯种的，还有与人类的混血。”他回忆起《克苏鲁神话Ⅱ》收录的《印斯茅斯小镇的阴霾》中是这么描述的：“癞蛤蟆似的鱼类怪物提出要交配……那些怪物告诉……假如双方混血，孩子刚开始更像人类，当长大后会越来越像怪物，直到最终回到水里……等他们变成鱼类怪物回归大海，就永远也不会死亡了。”

他吟诵道：“在拉莱耶他的宫殿里，沉睡的克苏鲁等待做梦。”紧接着，他哈哈大笑，说了几句亵渎的话，再一次暴露出其粗鄙的本质。

深潜者们亮出了武器，匕首、标枪，诸如此类的冷兵器。程一诺算了算双方的距离，超过10米，他嗤笑他们：“你们是不是还要吞个魔法药剂，再在身上画个魔法符号什么的？”话音一转，他阴冷地说：“落后就要挨打，就要你们这些外国怪物先尝尝——咱的高科技的厉害。”话音一落，程一诺一个恶狗扑食（屎），狼狈地逃离了原地。他刚站立之处插着三根寒光闪闪的泛着绿的毒针，原来深潜者们有远程武器——吹箭。

程一诺没有起身，而是就地又一滚，下一刻，他出现在了岛上的最高处——小岛的中心。他从容不迫地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伸手在虚空中摸出了一柄羽扇，像模像样地摇了起来。他想：“这又是啥剧情、场景？《抢滩》？《战龟》？《植物大战僵尸》？”。

深潜者们连走带蹦地像向攻来，那速度，慢得像蹒跚学步地孩子。程一诺打了个响指，深潜者面前出现了一堵墙。墙以塑料垃圾打底：轮胎、塑料袋、一次性餐盒、废雨伞、泡沫……，其间还有不少的厨余垃圾：残羹冷炙、果皮果核儿、落叶……，还有程一诺特别为他们加的料：废电池、破灯管、刀片……这墙，滑腻腻的，滴着恶心的液体。隔着快200米的距离，程一诺似乎都闻到到那股腐败的味儿——人类腐化、堕落的味儿。

一如《植物大战》中，僵尸啃坚果一般，深潜者们开始啃噬垃圾墙。他们尖利的爪子将墙体打散，在其间翻找吃食。吃着吃着，就没了，或被毒毙（废电池）、或内部大出血（吞了刀片或玻璃）、或窒息（塑料袋的功劳）……深潜者又陆续从海里上岛，开始吃同伴的尸体……毒素在深潜者族群内富集……程一诺对自己说：“喏，这是它们自己找死，自己要吃的，跟我无关……我又没有要他们吃，他们非要吃。”他想了想，打了个指响，墙旁不起眼处立起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牌子，上面用中文写着“禁区，勿食”还配有一个骷髅头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