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风雷山天高气爽,万里无云。【】
一众风雷山学子,包括他们身后势力派来的使者,以及周边三座城中的备方人员齐聚风雷山大演武场,准备一睹此次三大学府的切磋盛举。
三大学府间通常每过几年,便有一次较技大赛,基每届学子将要结业时的比试。
这些年来基本是各有胜负,今次是风雷山赢,下次可能就是经纶院,再下次有可能是天涯海阁。并没有哪家学府能够始终获得胜利,一则是每届掌子资质悟性皆不同,很难说哪家学府能收到一两名天资奇高之辈。二者也说明三大学府的培养手段的确是不分伯仲,差距并不大,是以根本无法分出彻底的、压倒性的胜败。
但像今次这般,两大学府共同挑战一家,经纶院与天涯海阁同时派出学子与风雷山学子对决,此等状况,却是从未有过。
是以虽然是昨日才公布的消息,但到了今天,却是吸引了大批人前来观摩。不仅风雷山三座城中各方势力皆有人来此,甚至连那些不如三大学府名头响亮的官塾学府,也派了人带着麾下学子前来观摩。
风雷山大演武场极为广阔,乃是凿建于风雷山半山腰之上,类似于武斗场,从低到高累次拔节,将半面山壁凿建出一层层的观武台。
坐在这里既可以欣赏武斗表演,又可鸟瞰风雷山山海景色。吹着淡淡海风,看着山海美景,赏精妙武斗,实在是极佳的享受。以至于江湖上说,三大学府不分伯仲,但三大学府最佳的观武台演武场,却是非风雷山莫属。
整座演武场上的观武台足可容纳三千人,今日却是座无虚席。
此等声势,却是绝无人想到。
此时在风雷山学子一行人的聚集处,众学子们在议论纷纷,一名道:“真是奇怪,昨天才公布的消息,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我看不少诸侯势力都派人来了,十万八千里的,这些家伙怎么赶到的?”
“是啊,难不成他们连夜赶路,一宿没睡?可就算如此,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还能未、先知?”
人群中沉默无言,不知在想什么的萧衍忽然淡淡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一定是经纶院和天涯海阁早放出去的消息,他们打定了主意今天会挫败我们,所以早就通知了其他势力,早有预谋而已。”
萧衍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醒悟过来,一名学子怒道:“欺人太甚!他们这是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难道我风雷山诸位学子就如此不济?他们也敢有必胜的把握!”
“就是,今日一定要给他们个好看,让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萧衍沉声道:“没有那么容易,对方打定了主意,自然会做万全准备。若我所料不错,经纶院和天涯海阁此次,一定会派出最强学子前来应战。”
众学子们神情顿时一凝,一人迟疑着道:
“那萧公子你觉得,经纶院和天涯海阁会派谁来?”
萧衍道:“我对大唐了解不深,不过若是天涯海阁,依我看来,当是那乞活军的少主冉阂。”
“冉阂?”萧衍话音落下,有数人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届风雷山掌子,有诸多人是从中央无极州而来,对于乞活军和冉阌,他们并不陌生。
有些不清楚底细的,看见众人如此反应,当即好奇问道:“乞活军?冉闵?很厉害么?”
有人叹了口气,回道:“很厉害!乞活军乃是一群贱民自发组织而成,创立者便是冉阂的祖父冉隆,发扬广大者便是冉阂之父冉瞻与其叔父冉襄。这一帮贱民这些年在中央无极州四处纵横,许多家诸侯都与其有过争斗,却是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有好几家小诸侯甚至被其灭族。如今乞活军已是一股极强的势力,起码在中央无极州,没有人愿意轻易招惹,就连那四大诸侯王,也不愿轻撄其锋。”
“是的。”另一人回道:“这冉阂十岁从军,完全是一步步从沙场上走出来的,后来进入天涯海阁,年轻一辈弟子中,据说无人是其对手。”
“十岁从军?”有人吃了一惊:“那时候还是个娃娃,就能上阵杀敌-””哼!要不说贱民命不值钱,但若是没有这股疯劲,岂能让他们一帮流民闯出如今名号?不过话虽如此说,这冉阂绝不好对付,大家还是要小心。”
项彬在人群中默默听着,一言不发,但心中却是有颇多感触。
十岁从军,十岁的时候,自己不过刚来风雷山而已,而对方就已经在战场上杀敌了……可见这天下英雄,果然非常人。自己十岁来到风雷山,自认为已是非常人能做到,但这么看起来,世上或天才或彪悍之人,从来部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