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呖,罗克敌眼神一冷,手中抢滴溜溜一抖,如同一条出洞的蛟龙,朝着胤祀的面门狠狠扎了过去!
胤祀身形不动,脸上带笑,任凭罗克敌的长枪刺来,仿佛毫无防备,又似是根本没有看到对方出手一般。直到长枪到他面门之前时,才轻轻抬起手,看似随意的在面前轻轻一拂。
当!
罗克敌的长枪被胤祀一拂之力生生震的弯曲,罗克敌双手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险些拿捏不住而脱手。但他神情一肃,猛然一咬牙,身形一扭。借着胤祀拂动巨力,旋身如陀螺一般,手中枪作鞭使,横扫向胤祀的腰身。
呼啸的破空之声大作,长枪甩动间,竟发出鬼哭狼嚎之音,足见这一记横扫之力劲力有多大。胤祀的神情难得有些认真起来,赞叹点头道:“不错!这一枪还像些样子。”话音未落,他双手白芒大盛,横拍向扫来的枪身。
蓬!
罗克敌扫来的长枪被胤祀一掌拍住,硬生生顿在了半空中,接着胤祀伸手抄住长枪,猛然一转。
罗克敌只觉手上传来一股沛然难御的强大劲力,手掌火辣辣的剧痛,霎那间鲜血横流,长枪当即脱手。
胤祀一把握住长枪,轻轻往前一扯,而后重重的朝后一顿,枪尾啪的一下戳在了罗克敌的胸前。罗克敌一声惨呼,踉跄后退两步,一下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胤祀长笑一声,长枪反转,如长龙般对着罗克敌的咽喉刺去。
罗克敌怒吼一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咬牙闭目待死。却是半天也没有感受到长枪刺体的痛苦,不禁诧异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枪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并没有刺下去。
胤祀单手握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巳。
“多兄,在平诚意十足,难道你非要辜负在下的好意么?”
罗克敌看着胤祀,神情中犹豫不定。胤祀望着他的眼睛,极为诚恳的说道:“在下只是想撑过这七天的限制,并非想收服罗兄,此事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罗兄又何必非要拒绝?我知道以罗兄的武艺胸襟,自然不愿屈居人下,但这只不过是临时合作而已,大家各取所需。难道罗兄就不希望得到那更高层次的修炼点吗?”
罗克敌看着胤祀的眼睛,半晌后终于低头,轻轻舒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胤祀一声长笑,反转枪身,将长枪递到了罗克敌手中,微笑道:“有罗兄相助,在下如虎添翼,莫说是七天,就是七十天,也撑得!”
罗克敌握枪站了起来,—拍腰间须弥袋,取出几粒伤药服下。看着胤祀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做?”
胤祀转身朝来路走去,边走便微笑道:“自然是去劝服柳兄和李兄,希望他们不会怪应下出手重了一些。”
天色已暗,项彬在陈庆之的指引下,小心翼翼穿过丛林,避开沿途遇到的护军和各种威胁,终于到达了那座最高山的山脚下。
两人寻了一条陡峭的小路迤逦而上,终于在繁星高挂天幕之时,寻到了一处嵌在山壁上的崖洞,权作安身之处。
陈庆之在洞龘口处布下层层幻阵,足足布置了一个时辰之久,才入内对项彬说道:”项兄弟,除非也有文士来此,否则的话,在下敢担保在七日之内,绝无人能发现此处所在。就算是有文士到来,哪怕他的境界比在下更高,想要破除在下的阵也绝不容易。”
项彬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庆之兄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只是咱们虽然暂时是安全的,但这么躲下去肯定也不是长远之计,不知项兄弟有什么想没有?”
项彬沉吟一会,摇摇头道:“具体的想倒还没有,不过依我看来,若是诸方学子能够放下恩怨,暂时合作,要度过七天也并非难事……只是我心中有些疑惑,为何风雷山要定下这七天的界限?若只是要分出尊卑,那大可设下擂台,大家公平的较量出胜负,既简单又迅速……如今却是要生生规定以七日为限,若是撑过了七日如何?撑不过七日又如何呢?实在是令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陈庆之听完项彬的话,恍然间似有所悟,他沉默了一会之后道:“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有些古怪,以在下之前遇到的风雷山护军十人队来看,若是没有项兄弟这等实力,一旦落单遇到他们,恐怕无人能是对手。更遑论这阵中还有种种实力超强的阵灵,要活下去七天,根本不容易啊!这七天的期限,实在是多此一举。除非是大家能够合并一处,共同抵御风雷山护军和种种威胁……”
说到这里,陈庆之停下了话语,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项彬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齐齐说道:“难道………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