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曜把那叫雪儿的摔在床上,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转身看着床上的女子,好奇的看着她那刚刚还凶神恶煞现在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锦曜默默地打量着这女子,洗干净的小脸因发烧红扑扑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如带着秋水却又清澈无比,头发如丝般披散在背后,并打着卷形成如水一般的波浪,此时像只小猫一样安静的趴在床上。锦曜发现这女子长的的确是算美丽,就算不施粉黛,穿着朴素,也美得不掺一丝杂陈,像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一笑一颦都是那么生动,这样的人仿佛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锦曜像被施了法术一样一步一步地靠近雪儿。
我看着这太子向我走过来,心里竟紧张地咚咚乱敲,本能的向后退,直到背后碰到床柱才发现无路可退“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我大声地对着太子吼道,想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太子已走到床边却没有再靠近,只是抱着手臂问我。
“我......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和我的朋友在一起。”
“你害怕我吗?”
我低着头,不知道怎样回答,不过答案不言而喻,我的确是害怕和这个太子单独相处,他只要勾勾手指我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更何况现在孤男寡女,我还尴尬的趴在床上。
“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太子,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在这里的原因,但我们真的不是刺客,求你放我们走吧。”我真诚的说着并看着这太子的眼睛,我虽然没有说假话,可也不敢说真话,穿越这样的事情子虚乌有,说出来他一定会以为我有神经病或是妖言惑众,到时一把火把我烧死了,那可就犯不着了。
“我知道,你们没有武功,没有兵器,你们的穿着却十分古怪,连我都没有见过。”太子边说边侧坐在床头,伸出手来玩弄着我耳边垂下来的碎发。
“太子......”他这莫名奇妙的举动可吓的我不轻。
“你可以叫我锦曜。”
“锦曜,哦。啊?”我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太子的名讳可是能随便叫的吗?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不管了,反正他这样说就是不怀疑我了,只要他放松警惕,逃出去才是关键。我把手按向太阳穴,头好疼哦,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不要想了,我催眠着自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时门外传来对话的声音,原来是士兵送药来了,锦曜太子出去亲自把药端了进来递到我面前戏蔑地说:“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
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心里直打怵,这碗药可别有毒啊,我才逃过一劫可不想客死异乡。“这是什么药,都放了些什么?怎么这么难看啊?”
“你怕我毒死你吗?我想让你死何必这么麻烦。”太子脸上又露出彻骨的寒意。
我接过太子手中的碗讨好地对他笑笑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太相信那花蝴蝶的医术,你看看他从头到脚哪里像是大夫,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妖。”
“花蝴蝶?哈哈......子灏要是知道你叫他花蝴蝶还说他不男不女,一定会在你这药里多加几味药的......”
看来这太子现在的心情是阴转晴了,此人正是喜怒无常,刚才看着他那寒冷的眼神,虽然害怕却又觉得他不会害自己。我叹了一口气,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碗,咕咚,咕咚地把那碗药喝了个底朝天,这药好像也没有这么苦。太子接过我手里的碗放在桌上
“你吃了药早点休息吧,”
“嗯,你呢?”
太子已经走到门边突然转过来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不舍得我走吗?”
我后悔的想把舌头咬下来,干嘛多嘴去关心这疯子“不是,不是,晚安。”赶紧表明立场,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连头也一起裹了进去,半响,又听到太子的狂笑声夹着一声晚安走了出去,一切又恢复平静。
躺在这木板床上,怀恋着我舒适的席梦思,想着女儿想着家人,竟然渐渐睡着了,不知是刚刚吃的药里有镇定的作用还是这异乡的夜过于安静,总之穿越后的第一晚我居然睡的很香。
比起雪儿的好眠,锦曜可是在榻上辗转反侧了,自己对这女孩其确实比较反常,她总让自己心里的熟悉感挥之不去,还记得小时曾在皇爷爷的暖阁见过一幅画,画中的女子也穿着初见这群人的服饰,紧身的衣裤包裹着那女子婀娜的身姿,那一头红色的卷发很是耀眼,后来父亲继位后便再没有见过此画,看来回京后要好好寻寻这画了……
一夜无梦,满天的香气充满了我的鼻腔,我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一张美丽的脸映入眼帘,这脸上的桃花眼又在向我传达着他的高压电。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想却太用力,额头撞到了我正上方花蝴蝶的鼻子,于是传来了男女二重唱“啊”“嗷”。我捂着额头恶狠狠地看着花蝴蝶却不说话,花蝴蝶也揉着鼻子,小心的看着我,并发出那声日后让我无法摆脱的称呼
“公主......”
“你被撞傻了吗?怎么连人都不认识了?”
“公主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认子灏?这花蝴蝶说完幽怨的看着我。
子灏?哦,是这花蝴蝶的名字,我真是受不了这里的人干嘛不说‘我’要说自己的名字,感觉像人格分裂似的。“那个,子灏啊,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公主。”饭可以乱吃,这身份可不能乱认,假冒公主可是要被砍头的,这点政治性的成分问题我还是明白的。
“公主这里没有别人的,还是你是嫌弃子灏吗?”我没有回答,只是下床走到桌边坐下,花蝴蝶给我倒了一杯茶很自然地双手递给了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脸的惶恐和小心翼翼并不像伪装出来的。我喝了口茶让他坐在我旁边细细的讲给我听。
渐渐地我知道了子灏所说的公主是水国的国君汝嫣澜的第二个女儿,叫汝嫣薰,15岁,因一年前在水国发生了一些事情便离家出走,至今未归。而子灏居然是在公主府里长大的,看子灏这花蝴蝶支支吾吾的想必和这公主的关系也不简单哦。与子灏和公主的关系相比我更为好奇的是这水国居然是个母系社会的女尊国。
不过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可是从哪里来要回哪里去的,我并不想在这里逗留。子灏看着我平淡的表情,也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一时不知该和我说些什么。我看着他笑了笑又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地问道“我不是你说的公主,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我是呢?”不想我这一问子灏却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子灏该死,子灏不该冒犯公主。”他这举动把我吓得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见他只是跪着并没有其他举动,我才开口说道“你起来,慢慢说。”
那花蝴蝶却没有起来只是接着说道“昨天,子灏就认出了公主,虽然公主不认子灏,但公主却带着象征身份的耳钉......”还没等花蝴蝶说完我的手就摸向了耳垂,什么?这耳钉是身份的象征?可这是我从穿越前带来的啊。这耳钉还是老公订婚时送给我的,在当时还被如此奢华的饰品吓到了。不过现在这耳钉却只有一只了,另一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摸着耳钉想到了老公、女儿心里有是一阵发紧,虚弱的问道
“这样的耳钉并不稀奇啊,不一定只有你的公主有吧?”
“不是的,这耳钉上的是宝石只有公主有,下面镶嵌这宝石的材质也是不一般的,不是银的是一种稀有金属。”
“哦,”我无力的回答着。
什么稀有金属不过是铂金而已,虽然在我来的地方铂金的确在涨价,但也还是普通百姓消费的起的,至于上面的钻石是不是宝贝可就得看他们这大陆是否产这种矿石了。
“公主,你的样貌没有改变,又有身份的象征,右肩上也有胎记,你不会说所有的都是巧合吧?”子灏看我不说话,着急的拽着我的裙子。
胎记?没错,我右肩上的确有胎记。我端起桌边的茶坐下,试探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右肩上有胎记?”“子灏该死,子灏无意冒犯公主......”“所以你对我下了迷香?”难怪我醒来时还闻到那阵奇异的香味,好险还好他只是看看右肩的胎记,要是他还有其他的企图,那我可就要哭死了,不知这里是否有110报警求救啊。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管他说的这些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我都决定离这个子灏远远地。
“子灏啊,我不是公主,你出去吧,我累了想歇会。”说完走向床。
“公主,子灏是来救您出去的,你不走吗?”
“呵、呵呵,我为什么要走?”我嬉笑着看向这花蝴蝶
“公主,太子带兵出去了,现在正好是逃跑的机会啊?”花蝴蝶跪着移动到我面前再次抓着我的裙摆“公主,你要是气子灏对你用迷香,气子灏冒犯了你,等我们离开这里,公主要打要罚子灏毫无怨言,就是让子灏自残、自行了断,子灏也绝不犹豫......”
“行了,闭嘴”我粗暴的打断了这人的疯言疯语。“我最后说一遍,我不需要你救,我也不想逃出去,我觉得这里很好,你出去吧。对了,不要叫我公主,我还不想因为假冒公主被砍头。”
花蝴蝶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终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点了点头“好吧,你不想走,我就留下来保护你,公主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就叫我”说完站起来退着走了出去。
等这人出去了,我才长长地喘了口气,倒在床上。难道我真的不想逃出去吗?难道这里真的是很好吗?其实我是不相信这个陌生人的胡言乱语,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他口中的公主,他拿出越多的证据,我就越觉得可怕,越觉得这人有不良的目的。
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里父母、老师都教导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当然我更不会相信掉到我头上的公主头衔,也许这就是我们这群人冷漠的原因吧。
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着,肚子饿的唱起了空城计,想睡觉也睡不着,扯着嗓子冲着门口喊道“我饿了,我要吃饭了”“好”是子灏的声音,他真的在门口,不过他却没有进来。
我坐在桌边等着我的午饭,应该算午饭吧,我的手表现在是十一点了,看着手表这个现代的科技产物我又是一阵发晕,是的,我想回家。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以前也常巡回演出个10天半个月的,但心里是知道不管走多久走多远,最终还是要回家的,可现在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算了,不想了,没有结果的事情,再想也是没用的还是节约点我的脑细胞比较好......
门外好吵,人声鼎沸,我的午饭怎么还没有到啊,做个饭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