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潇潇洒落青谷,细细绵绵的雨水为山中消解了一ri的沉闷。天空中偶尔会有几道纤细的电弧闪过,带来了一声声的轰鸣。天地万物都为这突如其来的暮雨所淹没。
偶尔从那密林中传出几声呜呜的兽鸣声,给这个幽静的山谷带来几分生机,为这朦朦胧胧的树林彼端平添了几分的神秘。
树林外围是一片空旷,遍野山花伴着风雨飘摇。在野花深处,一个小巧jing致的六角小亭若隐若现。
凉亭中飘起几缕烟丝。斗笠、柴刀、湿柴在电闪中隐约可见。亭中圆桌前,三人神se紧张的交谈着。
“风哥,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来?我们该怎么办?”此时,一位怀抱婴孩的少妇不安地询问道。
少妇身穿一身深灰se的粗布衣裳,粗布之下的粉红se衣裳若隐若现,却掩不住那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材。她脸容白净,额间几缕青丝散落,是一个风韵十足的可人儿。浅浅的小酒窝更为这个美丽的人儿带来了几分的调皮。然而此时本应无忧无虑的脸上却带了几许的忧虑,细细的柳眉紧锁着,睫毛愈发的高挑,多了几分楚楚惹人怜爱的拘泥之se。
在少妇旁边端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瘦弱男子,白白净净的脸上尽显忧虑之se,并不下于少妇丝毫,憔悴而略带刚毅的脸上有几丝血痕,一身的粗布长袍被刮出了几道破痕。
“嫣儿,不……要担心,这里是幽谷禁地的外围,一般人都不会来这里闹事。我们在无争亭里应该是安全的,放心吧……”不知是紧张的缘故还是原来说话就有些结巴,瘦弱男子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少妇。
说完,瘦弱男子还不忘往森林彼端望了一眼,随即一惊地缩回目光,似乎森林的彼端是人间地狱般的吓人。
“嗯,给爹爹发了求助信号了,不知道爹爹他能不能收到,真的有些担心!还有为了避免被他们知道我们的藏身地点,冬叔还特意在另一个山头发了信号,爹爹他们会不会找错地方了?如果先被他们那些人找到我们,我们不是都危险万分了。我们死了没关系,可是孩子才满月啊,呜呜……”少妇一紧张竟滔滔不绝的急促话唠起来,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哭泣。
“嫣儿啊,有冬叔在,放心好了。待会儿如果他们追来,不会让他们动你们一家三口一根毫毛的!”在一旁一直不言不语专心抽着旱烟的黑脸老者突然开口安慰道。
老者三缕长须泛着些许的水珠,太阳穴高高隆起,黝黑的胖脸上流露出威武不凡的气势。腰间悬挂着一把三尺七寸的长剑,剑鞘古朴花纹环绕,似非凡物。
风雨依然随风飘落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暮雨也渐渐的变成了夜雨。
夜开始深了,雨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正所谓夜雨飘香清新宜人,满山遍野的花朵也纷纷飘落,留下的是泥土的气息混杂着花朵余香,偶尔两声夜莺的啼叫,划破了这份雨后的沉寂。
“哗哗哗、哒哒哒、蹬蹬蹬……”一连串的脚踩雨地的声音从远端传来。
噪杂声,询问声,咒骂声夹杂马蹄声,马嘶声,由远及近的打破了这份雨后的沉寂。
“不好,有人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风哥,冬叔。”少妇紧张地提醒道。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
“嗯,别出声。”此时,老者早已用亭檐上滴下的雨水熄灭了那杆旱烟,屏住呼吸的观察着远方那越来越近的火光。
“不好,是段家的人追……追来了。”瘦弱青年忍不住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