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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 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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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新很快就从前半个小时的悲伤中,调整回来。他是个中年人,这种事,相对他而言,容易多了。原本说出来玩的人是他,最开心的人也是他,后来最伤心的人也是他,徐新今晚的心情变化,犹如坐过山车一般。

老朴跟他说了些安慰的话,不外乎那几句。连李炳光失恋的时候,老朴都没说过这么多话。李炳光倒是有个疑问,徐新是不是每次喝多了,都会回忆起梦中的女孩子,还是只有偶尔一次,才会吐露心声。

他一直认为,像徐新这类人,他们的世界观里,根本就没有爱情的存在。很显然,徐新今晚的表现,打破了他的偏见。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有内心世界。

“你们俩的故事,也别憋着,都跟我说说。”徐新拿着酒瓶,往他们的杯子里倒酒。

“八卦,看故事会去。”老朴说。

“我可是刚吐露心声哎。”徐新说。

“我没什么过去,两次失恋而已。”李炳光满不在乎的说。

“就两次?”老朴想拿他开玩笑。

“今晚我有酒,”徐新用手指敲了敲酒品,“就看你们有没有故事。”

老朴倒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宵夜摊的人越来越多了,听着异乡的口音,李炳光感到非常陌生,如不是有这两个人同行,他一定会马上喊着回家。这里的气温也比贵州要低得多了,已经要穿上薄外套了。好在他们出发前,做好充足的准备,李炳光多买了一件外套,还有新的登山鞋。

他原来那双,已经差不多要坏了,这次他买了双牌子货。想到质量会比他之前那双要好,而且更舒适。到了山里面,更多是看中舒适性,稍微有点磨脚的鞋子,走一天的路下来,就不一样了。

“倒不如说说你有什么计划。”徐新打断老朴无谓的谈话。李炳光抬起头看着他。对于明天要怎么坐,自己心理还真没有谱。对于大游村,了解甚少。只有王化严那天在书房里,大概跟他们说了几点。

大游村位于大连市东北方向,是个小渔村,终年靠海为生,村里不过是百户人家,男孩出生率越来越低,女孩的出生率越来越高。当时王化严还问老朴,是不是那里的风水出了什么问题,老朴则坦然的说,这个要科学才能解释,不能用风水来解释所有的东西。

据说在那出生的村民都有一手好的捕鱼技巧。修网、划船就更不在话下,大游村在宋朝时期就已经存在。

“他们是不是天天吃海鲜过日子?”徐新感到好奇。

“别傻了,海鲜捞到也拿出去卖,哪有你这样的渔民。”老朴说。

“为啥不叫大鱼村,这样不更讨吉利吗?”徐新说。

“或许人家不迷信。”老朴说。

“我记得王化严说过,那里的人过世,都是海葬。”李炳光说。

“我不知道和水葬有什么不一样。”徐新说。

“地点不同吧!”李炳光说。

“我们还要找到墓穴入口,别在那些地方费神。”老朴喝了小口啤酒。

“不是已经破解了吗?”徐新问。

“有些地方,根本没办法知道,比如其中有一句,”老朴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寸草不生的入口。”

“我看不懂,更听不懂。”徐新笑着说。

“所以,我们还是要到当地去,才能搞清楚。”老朴举起酒杯,向他们两个敬酒。顿时,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回到酒店,三个人都喝得醉醺醺,各自回到房间里。李炳光的酒气退得比较快,加上自己喝的也不多。他坐在床上,给王莹发起了消息。等了半响,也没见有回复,她应该是今天出发回学校,或许此刻正在飞机上。

把手机丢过一边,李炳光拿出黄玉,只要独处时,他就会拿着黄玉端详好一阵。黄玉上的裂痕好像变少了,前些天看见的一条裂缝,正逐渐愈合,它变得更小。黄玉像是在恢复,李炳光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如此。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李炳光把黄玉翻过另外一面,它们看上去几乎一样。玉石怎么会有生命呢,李炳光感到可笑,一定是因为自己喝酒,才有发生奇怪的想法。黄玉就是黄玉,它不会愈合,也不会给李炳光任何帮助。

当然,除了冒水,这是它的属性造成。老朴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阴物质遇到阴气,便会有冒水的现象。它能给李炳光起到预警作用,鬼魂准备出现,或者一些不毛之地,这是目前黄玉最大的作用,

若是黄玉能给他带来其他的能力多好,比如可以直接和鬼魂互殴,能避免中僵尸毒,这些都是他日后需要的。

当他们三个人再见面时,快十一点了。对于身处大城市,能睡到十一点才起床,那是件十分幸福的事情。大城市的节奏,比他们呆过的地方都要快。李炳光看着在快餐店进餐的上班族,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吃饭。

还有很多坐在办公室里叫外卖,外卖没有送到,就绝对不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李炳光经常感叹,他要是到了这样的城市,分分钟会被淘汰回家。且不说学历和工作能力等,光是工作强度,就已经吃不消了。

走出快餐店,这一刻,李炳光是轻松的,尽管不知道接下去的几天,会变成什么样。若是跟那些白领比起来,他接下去几天,甚至是一周的工作强度,也不会差到哪。

老朴和徐新走在前面,李炳光走在后面,他搞不懂他们现在要去哪里,按理说,应该要出发了。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比起昨天,气温还是要冷一些。李炳光担心到了山里面,自己这件单薄的外套会抵御不了低温。

“我们不是要出发了,怎么你们还在闲晃。”李炳光忍不住发问,王田已经领先他们一周多的时候出发,或许已经到了墓穴中心,而他们却还在逛街。

“冷静,”老朴回过头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我很冷静,王田已经比我们早到一个星期,我们去什么事也没做。”李炳光说。

“我们当然要搞清楚位置,才能加快速度,不然我们去错了地方,那可会浪费更多的时间。”老朴解释,他并不是不着急,眼看着急也帮不上忙,他们当然搞清楚大游村的具体位置。

“王化严没跟你说位置?”李炳光有些要生气,他不明白,王化严已经帮他们找到了,为何位置还搞不清楚。

“显然他也只是破译几个地名而已,”老朴说,“这些东西,没有其他资料辅助,根本不可能百分之百破解。”李炳光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只好不再说话。

“嘿,到了。”徐新指了指对面街。

李炳光望向那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一些商店,他尝试从中看出端倪,看出他们的企图。

“老样子,还是要到古董店了解了解。”老朴说着。

李炳光发现,在众多店铺中,有一件门很小,仿佛挤在夹缝中生存的店铺。是家古董店,店门陈旧,和隔壁的店铺对比起来格格不入。它就像钢铁丛林中,待拆迁的老房子。他们走过马路,来到店的门前。

老朴推开门,门上挂有铃铛,“叮叮”地响了好几声。王化严的古董店,也有个这么的装置,李炳光不由得想起第一天见到王莹的时候。

老板是个中年人,和徐新老朴这些人,估计是同一届。他坐在茶几上看报纸,两只脚摆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到有人进店,中年人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们一眼。他看起来像是在酝酿睡意,他们三个人进来以后,打断了他的计划。

店里也不大,和门形成一个很好的对比。店里有一个玻璃柜,只有两节,有两个短货架,分别摆在两旁。

与别的店最大化利用店面面积不同,古董店反而是中间空出地方,只用来摆设茶几和几张椅子。非常浪费空间,起码在李炳光看来,中间若是不摆茶几,起码还能摆上一个货架。

货架上的商品,也不多。看起来积了厚厚的灰尘,一眼就能看出来,平日缺少打理,灰尘越来越多,而不是出土时带出来的。李炳光甚至在想,是不是让灰尘落到古董上面,能更好的呈现出古董的年代质感。

“随意看,有喜欢的跟我说,价钱好商量。”中年人用北方特有的口音说完,视线又回到报纸上。

“东西不错,不过”老朴来到他跟前。

“不过什么。”中年人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报纸。

“我们不买古董。”老朴说,并示意李炳光把黄玉给他。拿来做通行证?李炳光心想,就像之前老朴说的,这些古董店,光靠门面根本没办法维持生计。他们只好铤而走险,做起别的黑货生意来。

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透露一些消息,当然,是自己也要有不少黑货,只有让对方感觉自己是道上的人,才会有话可说。而这颗黄玉,可以说,在那些上古洪荒宝藏还没挖出来前,几乎找不到有比它更强大的存在。

“不买古董,进来做啥,难不成吃饭啊。”中年人翻了一页报纸。

“吃饭也行,就怕斤两不够。”老朴说,李炳光知道,这是句行话。

中年人把头抬起来,上下打量老朴,随后是徐新再到李炳光。

“你吃的什么饭?”中年人说。

“就看你赏什么饭。”老朴接过李炳光递出的黄玉,拿在手上晃了晃。

“这点还不够我塞牙缝。”中年人嘲笑道。

“胃口这么大?”老朴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啥玩意呢。”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把眼镜扶正,伸出手,示意老朴把黄玉给他瞧瞧。

“这玩意,外面街上一大把。”中年人看着黄玉说。

“我不这么认为。”老朴笑着说。

“你新入行的吧,这块玉,一看就”中年人止住声音,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看了看老朴,又转过头,看着徐新和李炳光。

“不可能。”他站起来,把黄玉放到桌面上,回到柜台,去了一块放大镜和软布。他把黄玉放到软布上,接着用放大镜看了好一会。

“这是黄河滴玉?”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老朴。

老朴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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