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尽头就是毁灭,不是自我毁灭,就是被毁。
云王不知道今天能够走出这天狼城,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人愿意他安然的走出去,但是他还是得试一试。他希望清冽活着。
城门已然紧闭,城墙之上有无数的埋伏和攻势。抱着清冽不合适战斗,云王施展腾云步,想用极速身法来避过这些人的攻击。
刚一接近城墙,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是一股冷意在心中升起,云王立即止住脚步,停在空中。
那里有一道所有若无的烟雾在飘荡,虽然很模糊,但是那种危险的感觉还是散发了出来。
一个浑身都裹在黑铁甲里面的人从城楼里走出来,看着停在空中的云王,“不愧为云王。”
“是你?”虽然看不到面容,但那气息不会错,云王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当初在西屠坡的人就是你!”
云王眼中隐隐现出怒火,正是这个人给放出了祭坛上的画面,才导致云王无法守好神魂,渡劫出现问题。
也正是此人带着奄奄一息的他回到靳族,不明不白的囚禁在寒阙台上。
“云王,你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把你带回来,你很有可能就抛尸荒野了。”那人声音中带着笑意,语气也很是轻蔑,似是根本眼前的人就不是云王。
“就凭你,以为能拦得住我?”那人虽然是靳煌座下第一黑铁骑,一直替靳煌暗地里做了不少的事,自身境界实力也不容小觑。
“呵呵。我当然不会觉得能打败您,能把您留在天狼城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那人说完这话就隐藏在黑暗里,临了说了一句,“您还是回城吧,云王。”
云王眼中有电芒闪过,虽然渡劫并不完整,但并不意味着完全失败,云王还是从雷劫中获得了好处。
之前的感觉是对的,此刻云王终于隐约可见眼前飘荡的烟雾中,有无数的丝线纵横交错。
烟雾弥漫,在城墙上缭绕很远,那些看不见的细线如果刚刚一下子撞上,很有可能就被割裂成碎片了。
云王回头看一眼,靳煌并没有跟上来。再看看眼前的烟罗阵,他明白了靳煌的意图。
“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把我闭上绝路?你根本不会了解什么才是绝境。”云王抱着清冽转换方向,破开烟罗现在不是最重要的,清冽现在昏迷不醒,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大错。
一道轻烟从云王脸庞扫过,那道淡淡的烟雾中包含着浓烈的杀气,那杀气让云王都觉得肌肤生疼。
这杀气彻底让云王暴怒不已,“那些人也是你们安排的?我堂堂靳族竟然和那些藏头藏尾的鼠辈头勾结在一起。”
这杀气带着腐朽之气,这气息虽然薄弱,但是云王不会忘记,和亡灵凤弓同出一源。
他一直以为靳煌是渔翁得利,顺势而为,才有了后面的事。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周详,那些人似乎早已暗中为靳煌所用。
没有人回答云王,回答他的是从远处聚集而来的烟雾缭绕,这烟罗阵并不是一个人操控的,他至少需要六个同样境界,不同道则,气息,控制都必须保持高度统一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在此基础上,每增加一个人,威力就增加一倍。
这烟罗阵不同于其他大阵,需要各种天材地宝,这个杀阵甚至连阵石都不需要。只要持阵之人还有灵力不断,那么杀阵就不会消失。
这烟雾飘渺,逐渐的靠近云王,云王的天眼并未真的开启,能看到模糊的细线,却看不到隐藏在阵中有几个人。
他们不停的变幻着位置,气息与烟罗阵融为一体,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很难分清来自哪里。
他腾出一只手,大手一挥,从空中出现道则碎片飘然而去,这些碎片全都冲进烟罗中。
“嗯?”云王本想用这种攻击,至少感应出那些持阵之人的所在,没想到道则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烟雾不断靠近,云王看着依然昏迷的清冽,向后倒退了一步。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的各种杀喊声让云王眉头紧锁。
“嘶...”一阵失神让云王没来得及躲过从脚下出现的烟雾,衣服的一角被撕裂,在烟雾中化成片片细小的布屑。
“嘿嘿。”云王听到了这个笑声,暗叫一声不好。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脚下的烟雾,在向上躲避的瞬间,头顶已经被烟雾遮蔽。
上一次绞碎的是衣角,这一次如果躲不过那就是脑袋了。云王只有一只手,腾云术中的很多术法都没办法施展,他一拳轰向城墙,强烈的拳劲穿过烟罗“轰”的一声砸在城墙上。
那被烟罗细分成无数道的拳劲被城墙反弹,借助着反弹力,云王改变向上的轨迹,向后倒退。
看着离城墙越来越远,还有身后传来的嘈杂声,在这样下去真的就走不掉了。云王虽然看穿了靳煌做这些的目的,明明可以用更简单直接的方法留下他,或者要了他的性命,但为什么要如此却还猜不透。
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吗?云王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同族之人玩弄鼓掌。
“靳云鹏,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在这天狼城城内,你怎么也走不掉的。”烟雾中传来的声音很飘渺,让人分不清源头在何方。
云王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中的光线逐渐变暗,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如果说刚才突破烟罗还有一线生机,或者说存在破绽唯一希望就是白日的光,那么当夜幕降临,这烟罗讲彻底化身为修罗场。
当年的烟罗有一句赞语为“日闭烟罗鸟不归”。当太阳落下,天空进入黑暗,误入烟罗的神鸟也无法回归。
况且云王不是神鸟,不彻底进入雷霆境界,终究还是无法御空飞行,虽有腾云术到底还是有时间限制的。
云王此刻已经不再空中,而是落到了地面,但是那些烟雾依旧在四周弥漫,除了身后没有之外,身前头顶都成了绝路。